其实,刚才在镇政府的会客室里,沈翊骁在跟与孙书记通内线电话的时候,苏乔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些内容:
知道军警双方已经在边境交界处的一个人口混杂的小山村里,搜索到了那个黑衣女子的踪影;
也知道他们的人已经踩好了点,密切地在监视着黑衣女子一伙人的行踪。
为避免夜长梦多,沈翊骁与孙书记一致决定:今晚就实施抓捕行动!
而沈翊骁作为临时行动的总指挥,更是主动提出了要前往现场参与实地行动。
苏乔想,如若真如沈翊骁所预言的,那个黑衣女子是从事贩售海落英等非法犯罪活动的,今晚的行动想必会十分凶险——
混迹在黑社团里面的,都是一些生性残暴的亡命之徒,一旦负隅顽抗起来,可能会对军警双方造成不可预计的损伤。
对于沈翊骁选择深入敌营的做法,苏乔或多或少也免不了会担心,一句充满关切之情的,“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就这样,脱口而出!
说完,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儿腻味了,又连忙松手,转身推开身旁副驾座的车门,苍促逃离!
一直逃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逃进紧密封闭的电梯里,她才缓缓地纡了一口气,“……”
事实上,刚才退出男人怀抱的时候,她有注意到:
他健硕精实的身躯因为这个拥抱,而变得有些异样的紧绷僵硬;
他深邃幽暗的眸也渐渐地泛起了,两蔟挟着清晰晴欲气息的猩红灼烫的幽幽焰芒;
他坚硬浑厚的胸膛,更是在剧烈地起伏涌动!
刚硬有力的男性肌肉几乎随时都会蓄势悖发,凶猛地扑上来,把她狠狠压倒!
可是,并没有。
沈翊骁是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优秀军人,更是时刻注重维护军人端正形象的典范。
他以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内心冲动,只默默地目送着她的离去——
他如此坚定忍耐的高贵品格,让苏乔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说不出的失落感:
很难想像,假如是在热恋中,他也表现出这样冷静理智的一面,那个深爱他的女孩会不会特别失望?
毕竟,在每一个对爱情充满美好幻想的女孩真实内心里,都会渴望被心爱的男人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有一点儿虚荣又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只有这样,只有这一种狂野而失控的热情,
女孩才能确认:那个说爱她的男人,至少在这一刻,是在真真切切地深爱着自己!
但沈翊骁——
应该是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的吧?
他一向都是如此的冷漠克制,即便是在最晴欲悖发的时候,他也可以毫发无伤地抽身而出,“苏乔,你逃不掉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这样一个从来也不会被情感牵制的冰冷男人,真的会去爱人吗?
五年前的林若初,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
酒店门口,停伫多时的军用吉普车迟迟没有开走,影响营业也不利于进出车辆的疏通。
大堂的保安不得不上前敲开了吉普车主驾座的车窗,又朝端坐在车上一脸冷峻在沉默抽烟的年轻军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对不起,长官!冒昧打扰一下,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
沈翊骁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又冷着脸,深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忽然就抽掉方向盘下的车钥匙,长腿矫健迈出——
大堂保安只来得及看见,长官脚下那一双厚底耐磨的黑色军鞋沉稳落地后,又是“砰”地一声,重重甩上车门!
仿佛是突然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随即便嚯嚯生风地鞑伐在雪白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被独自滞留在车身旁的保安,却是顿时傻眼了:“……”
长官人是走了,但车子却还停在这里,而且,长官还把车钥匙给抽走了!
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把车子挪走?
可是,车子一直堵在大堂出口,被经理发现了,会认为是他失职,是要处罚他的呀!
保安一急,虽然明知那位冷面长官不好惹,但为了生计,还是硬着头皮追了上去,“长官——”
……
许子建早就截获沈翊骁返回酒店的消息,此时已步出电梯,匆匆迎上来,“少首长!”
沈翊骁修括有力的大长腿依旧片刻不停地继续往前走,又随手将车钥匙抛给许子建,“检查一下车况,油箱加满,半个小时后出发。”
许子建立正领命,“是!”
接过车钥匙,又立即转身,踏着一丝不苟的军姿正步,小跑着奔向停在酒店门口的军用吉普车——
已经追进大堂正厅的保安,看见许子建重新启动吉普车的引擎,速度驶离酒店门口,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确实是他冒昧了,军方的重要物资又岂是他一介平民百姓,愿意“效劳”就能效劳得了的?
长官并不是刻意对他傲慢无礼,而是谨慎低调行事,大将风范,溢于言表。
……
苏乔回到房间后,感觉自己下午出去的时候,小脸被太阳晒得有些汗腥油腻,于是,便走进洗手间,挤了一点儿洗面乳清洗起来——
白色的泡沫刚揉了满满一脸,却忽然听见房间门外传来两记敲门声,只能口齿不清地问,“谁呀?”
门外却没有人应答:“……”
苏乔以为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