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梳倾身一倒,一个长长的字条出了来,笙玉璃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我把纸条朝他递去。
他没接,只是嘴唇发白,“这是他写给你的。”
“你看了也没事。”
我把字条摊开,在两人视线都能触及到的范围。
在字条摊开时他把头转向了一边。
我扫了一眼纸条的内容看着他的反应却是轻笑了起来。
他听到我笑便转过头来,视线却被我举到他面前的纸条的定在了那里。
他脸色开始发青。
逃出东宫,城门西口。
言简意赅的八个字。
“琉璃梳,还是给我吧。”他的脸色青白,夺过了我手中的琉璃梳便站起身走向门去,只是走得跌跌撞撞,还险些撞到了门槛摔倒。
倒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他眼中我的笑,是快要得自由与爱情的快乐。
其实我只是为了解脱。
我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他几天都没来。
时间,却是来不及了。
当我踏出玉楼锁走了一个时辰的路走进他的房间时,一股酒气迎面而来。
他又喝了酒,我皱了眉。
酒坛到处都是,几乎占了房间的大半。
原本整洁华丽的房间也是乱的不像个样子。
他就坐在酒坛堆里,抱着一个酒坛,醉得不省人事。
原先伺候他的丫环,都被打发到了府外,他还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准踏进他的房间。
通过管家,我知道,他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饭菜每日只吃一点点,喝得最多的便是酒,宫里的御医要来替他看治,通通被他骂回了宫中。
我也知道,他不愿意被人知道他中了毒。
绕过酒坛,我走近他身边,俯下了身,试图把他叫醒。
可是他一直说着胡话,还发着烧,看来这几天一直都是睡在地上使得风寒再次加重。
我点了他的痛穴,他痛得叮咛了一声,微微有了清醒,却还是醒不过来。
“太子,我是镜梳。”
“镜梳?镜梳已经走了,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我哑然,难怪府中的禁卫那么松,他这几天也一直没来找我。
他给了我机会,自己却是面对不了现实。
“她没走,太子,你喝醉了。”
“没走?你骗我…”
“太子,我没骗你。”
“我不信…”他已经完全烧糊涂了。
叫随同的小筱打了热水,把他扶到床上。
用手帕沾了热水拭去他头上的冷汗,我探了脉微微一叹,这次比上次烧的更为厉害。
想要从锁玉楼拿药箱已是来不及,我一闭眼,便感到身上源源不断的内力。
应该可以救他一命吧。
我坐到了床边,屏气凝神,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传了内力过去。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凝绝不通的内力,先前探时我惊了一惊,那是一股冷到锥心的寒气,想起先前他因体寒多病而受皇上赐的血人参,我沉默了。
他的体寒是天生的病根,根本没药可治,每次发烧时定会触动这寒气,冷热交接,甚至会威胁到生命。
血人参便是唯一可以治疗每年寒毒之苦的药。
每年皇上必是赐一根血人参与太子。
知道的知道这纯属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因为太子备受宠爱。
血人参是千寒山上生长,非极寒之地不生,非极险之崖不存。
皇家库存也是寥寥可数。
我记得上次镜梳自杀后他便是把血人参煮给了她,还是他亲自熬的。
我愣神之际,突然听到一声闷哼,他的表情比以前更痛苦了,还吐出一口鲜血。
那血,是黑的。
那是苦情并连寒毒的毒。
可是再强的内力都只能排出一点点。
我收回了内力,双手扶着他躺下。
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循着记忆里的药材之名,我唤小筱去药房拿来这几味药。
我的手抚过那白色的粉末,心中情绪万千。
“太子妃,你要砒/霜干嘛?”小筱拿来药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毒虫的。”我淡淡道。
小筱没说话,因为她在想锁玉楼哪里有虫子的事实去了。
我收了药材,合了砒/霜纸包,递给小筱,吩咐她把我的药箱拿来。
她乖乖的去了。
我去了厨房。
熬了整整一个时辰,等到药的颜色变成浓浓的黑色时,指尖的砒/霜流了进去。
我端着药进了房间。
他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昏睡的很沉。
小筱此时也把药箱拿来了。
我把药递给小筱,她却是不接。
我疑惑的看着她。
“太子平时是不让人近他身的。”她开始吞吞吐吐。
我抿了抿嘴,打量下四处观光的园子,“去把府中的小妾请几个过来。”
“那情况,却是更糟…”小筱怯怯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自从太子妃进府中以来,太子从未去过那些夫人那里,尤其是那次事情之后,剩下来的夫人曾经向太子示好,却是被太子叫人打发出了宫。”
“太子最近很反常?”我却是题不接句。
小筱点了点头。“太子一向体寒多病,今年却是尤其厉害。”
我终于明白。
也难怪他会把自己身边的丫环打发掉,他身中寒毒,却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且寒气通过肌肤也可以传递,这也是他不让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