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临近,龙县去外地务工的人们都已返乡,偌大的龙县顿时热闹了起来,街上人来人往,人们各自置办着过年需要的年货,而那些一年四季没做几天生意店面,一时间也忙碌了起来……
龙山脚下,一处蔬菜棚区,几个老大爷看着自己的蔬菜棚区,晒着冬日难得的太阳,聊着天,好不惬意。
其中一老大爷起身点根烟的功夫,无意撇了眼山脚早已废旧的上清观,不由的一愣,疑惑的向身边人问道。
“老张!东边山脚的上清观还没塌!?咋还冒烟了呢!有人烧香火?”
“老李!老眼昏花喽,咱龙县上清观都荒了好多年了,我上次经过,我还晃了一眼,三清老祖的神像都没了,哪儿来的香火!”
“以前云家那可怜娃娃住哪儿,前些日子也没用看见喽,不知是死是活!”
“瞎说什么呢!你们快起来看看,真有香火,瞧着烟,人还挺多!不行,我得看看去!”
老头吧唧一口烟,吐了个烟圈,不顾其他,朝着破旧的上清观走去。其他几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起身望了眼破旧的道观,愣愣神,也迈着不大的步子跟了过去。
破旧的上清观今天也格外的热闹,断几十年香火的大鼎内,放满了还未烧尽的盘香,荒芜了多年,已经布满枯草的殿外,已经站满了人,极其热闹。
云诺看着满大殿陌生的人,不由得苦笑!自让自己二姨帮忙联系一下多年未见的债主后,也不知自己二姨使得什么手段,早上一开门差点没吓死,是债主的,不是债主的来了一大堆!
幸好当初自己母亲留的借条一张不少,一一核对,在二姨,三姨的帮助下都将该欠的债都还了回去。
李老头一路走来,稍有气喘,看着破旧的上清观清不下小百口子人不由的吓一跳,赶紧拉住身边一个青年问道:
“这咋回事!?三清老祖显灵啦!?”
青年一转身看着身后的李老头,嘿嘿一笑:
“呦!李伯,这三清老祖还真显灵了,云家那苦小子翻身啦,不知从哪儿带了几百万跑了回来,今天正还债呢!”
李老头闻言,猛地一拍大腿,脸色异常激动。这老云家倒了这么多年,独子还能光宗耀祖,发家致富,定是这三清老祖显灵无疑。
“真的!!那我得赶紧买柱香去,保佑保佑我家那孙子!”
李老头说完,便扎进人堆!
而云诺茫然的站在大殿,木然的看着人们都跑过来和自己打招呼,有意无意的夸几句,云诺才感觉这是自己从出生第一次自己不去主动,还这么受待见,或许老爸老妈当年也这样吧!云诺暗自想到。
而四周那些自称是云诺亲戚的人们,不知从那儿得到的消息,也一早全冒了出来,互相有说有笑,不时指指云诺,和众人夸奖一般,脸上流露傲然之色,让云诺感觉极其可笑。
难怪古人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一张张陌生的脸,那热情的微笑,亲切的问候,在云诺眼里太过讽刺。
有血缘关系吗?
有!
但早已没了亲情的温度。
一群和自己拥有血缘关系,熟悉的陌生人!
吴翠芳招待着四周到访的亲戚,因云诺这边没有长辈,云诺也不认识这帮亲戚,只能她和老公来招待。而一向不待见云诺的二姨夫赵强,如今却见人就一个劲的夸赞云诺,恨不得让每个人知道,这是他侄子!
又因云诺回来第一个去的亲戚家就是二姨,这般举动已表明一切,所有亲戚朋友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对吴翠芳也异常客气,一改从前那副说她傻的嘴脸。
吴翠芳看着云诺在大殿茫然的望着四周,过来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小诺!不舒服!?”
云诺茫然的摇摇头,泪水在模糊了双眼,望着自己二姨,又如在自言自语,“妈妈!看到这些会开心吗!?”
吴翠芳有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侄子,是啊!这孩子经历太多了!
在别人孩子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云诺就要想着怎么攒够自己的学费,在别人新年吃团圆饭时,他只能默默在黑夜里感受万家灯火;别人在计较每天吃什么的时候,而他只能默默的躲在阴冷的角落里挨饿。
看着侄子身上那份这般年纪不该拥有的成熟,心中一痛,拉起云诺的手说道:
“二姨最了解你妈妈!她肯定很骄傲,有你这样的儿子!”
语气带着无尽的自豪,带着数不清的温柔缓缓钻进云诺的心里。
此刻的云诺顿时感觉心情颇为愉悦,祖屋收回,父母心结已解,结识患难兄弟,自己修为有成,前途也一片光明。这种感觉让人欣喜。又欲仰天长啸,发泄这些年心中的怨念
这一刻!
脑袋里传来一阵眩晕感,云诺感觉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如飞上云端,灵魂犹如脱离了ròu_tǐ,漂浮在上清观大殿的上方,俯视这整个大殿内外的一切,只见自己脚下的身体,全身有近百根亮着红色光芒的红线缠绕这自己,而另一头则延伸到屋内外,缠绕在那些拿走借条的债主身上。
红线此时一根根缓缓消散,而云诺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仿佛灵魂得到升华。最后只剩一条则极为显眼,颜色最为靓丽的一条红线一直延伸到龙山深处,不知所在。
随着其他红线消散殆尽,只见身下的ròu_tǐ天灵内幻化出一头黑色猿猴巨大头颅,对着上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