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挚这几日他要各处布防,又不能表现得刻意了,因此一直紧绷着神经,好在没几日那处警哨就传来了消息,蒙挚立即按照先前的布署缩小了禁军的戒护范围以抵消部分敌众我寡的劣势,那个来传消息的士兵后背鲜血淋漓,叛军已经逼近了。
“你说什么?”梁帝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大的消息,事前他半点也没收到,“誉王和徐安谟叛乱?”
“是的。”萧景琰镇定的站在那已经身受重伤的警使身前,“他们打的旗号是,儿臣犯上作乱挟持了父皇,他们前来勤王保驾。”
梁帝面色阴沉,看了看那个警使,沉声喝道:“卫蕖!”
而这个平日里应声而出的暗司首尊此刻竟然没有一丝回应,梁帝心里咯噔一跳,自他创立暗司以来,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过,莫不是暗司也出事了?梁帝强自稳定心神,问道:“景琰,叛军逼近你有什么办法?”
“儿臣以为,此时移驾离开九安山无异于自杀,只能趁叛军还未能合围之前,一面准备坚守,一面派人去调援兵。”
“陛下!”
先前未出现的卫蕖这时候突然出现,单膝跪立于地,还未再说话,梁帝就问道:“说吧,这么大的事,为何你们没得到一点风声?”
“司内有重要人员是别的势力的内应,切断了金陵与九安山的联系。卑职发现不对劲去查探,这才查到誉王殿下与徐安谟举兵造反。”
“也就是说金陵和九安山完全失去了联系,金陵的情况无法探知?”
“是。”
“景宁……”梁帝担心了起来。
“陛下无需担心,”卫蕖安慰道,“七公主殿下聪慧,当不会有事,何况她还有那东西,以她的能力,金陵的乱局许是已经平定了,并且还能腾出手来救援。”
“自她出生起她的命便被人惦记着,你让朕如何不担心?”梁帝稳了稳心神,亲去内室取了半枚虎符交到萧景琰手里,“帝都的情况不明,现最近的能调动的只有纪城军。景琰,江山社稷现在你一人身上,途中切记不可有失!”
在听到梁帝说萧景宁自出生起命便被人惦记着时萧景琰猛地抬头看了眼静贵妃,看到她点头后他心里五味陈杂,他对这个妹妹的关爱真的太少了,竟然不知道她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然这时容不得他多想,单膝跪地恭敬的双手接过虎符,行了大礼立即系上披风大步往殿外走,笔直坚定的身影让有些慌乱的众人安心了些。
“我保证五日内一定赶回来,所以你们定要坚持住。”
蒙挚抱拳:“殿下请放心。”
萧景琰向蒙挚和苏哲抱拳一礼便往北坡去了,几名随行兵卒昨日便已下山在山脚备着马等候,他一下山,几人齐齐翻身上马,不用多言,绝尘而去。
行宫中梁帝看着萧景琰离去,吩咐卫蕖,“你想办法下山,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景宁的安全。”
“七公主殿下吉人天相,这些年不管遇到了什么总能逢凶化吉。如今九安山形势凶险,卑职第一要务是护陛下周全。此战过后,卑职愿领军法。”
梁帝怒道:“若景宁有个三长两短,你领军法能有何用?啊?”
“陛下,”静贵妃上前扶住梁帝手臂劝道,“景宁虽然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实际上最是注重亲情。陛下当要保重龙体,若是陛下为保景宁周全而龙体有碍,您让她如何来面对?”
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梁帝终于不再让卫蕖去保护萧景宁,但心思已然飘远,“笑笑,你在天之灵,定要保佑景宁。”
金陵这边,萧景宁动身前往庆历军营,三千禁卫军担负起了守卫京都之责,三位千总轮流警戒,萧景宁离开的第二日晚,正好轮到邓通休息,绷紧了两日的神经松懈下来,回了自家后院和一个小妾秦氏胡天胡地了一番,顿时觉得精神奕奕起来。
“这城里前两日可真是吓死人了,”秦氏为邓通揉捏着肩背,“老爷,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啊?”
“哎,”邓通叹一口气,拍拍秦氏的手,把她拉到怀里,“誉王谋反了。”
“啊?”秦氏一脸担心,“老爷,那现在……现在您在为誉王办事吗?”
“当然不是。”邓通摇头笑笑,“现在京城局面已经控制住了,你放心,誉王定然成不了事的。”
“这连宗亲大臣都在九安山,这京城谁做主啊?”
“九锡殿下。”
“九锡殿下?”秦氏眼珠一转,“七公主即便是公主,那也大不过皇后啊?”
邓通摇摇头,“也不知道九锡殿下现在如何了。”
“七公主难道不在京城?”秦氏疑惑,“如果真是她稳定了大局,那她不是应该在京城坐镇吗?”
邓通道:“九锡殿下去庆历军营了,她要说服庆历军留守的兵马前去救驾,真让人担心。”
“七公主这也太大胆了,”秦氏一声惊呼,“庆历军不是都反了吗,她还去想要说动他们出兵救驾,这根本不可能嘛……”
……
第三日清晨一早,邓通在秦氏的服侍下甲衣披身,刚刚穿戴好便听人禀报九锡府被暴匪袭击,邓通立即上马往九锡府而去。秦氏待人不见了后,急忙提笔写了几个字,在去给夫人请安的路上隐晦的交到了一个过路的粗使丫鬟手里。
邓通带着人赶到九锡府时,便看到了二十多个蒙面人向着九锡府各处进攻,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禁卫军有不少死伤在他们手上,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