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兴在墓碑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眼泪早已流干,已是无泪可流。
只觉得满腔激愤和悲痛无处发泄,再也压制不住心中魔念,忍不住仰天发起一声激昂的长啸,满头长发无风乱舞,双眼刹那间变成血红色,身前身后涌出万道魔气,瞬间将他原本的道家气息所替代。
他是道门出身,虽然最初所学的赤炎神功是魔道功法,可打基础的功法一直是道家正宗心法,在魔域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被魔道所同化,尽管后来又修练了魔刀门的神通,可他仍算不上是一名魔修。
可长期浸**功之下,不知不觉已是魔种深种。
所谓顺为正,逆为魔,正魔本在一念间。
这一刻心魔爆发之下,让赵子兴彻底入魔,全身经脉逆流之下,体内道家灵力已瞬间转化为魔力,只觉得心中杀机滔天而起,极为渴望鲜血的洗礼。
“我要杀尽秦国王室全族,鸡犬不留。”赵子兴咬牙切齿,双目血红,面目扭曲,看起来十分的可怖。身后魔气滚滚,像极了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
正在此时,忽见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往山上攀来,想是被长啸声惊动,前来上山查看。
此人年纪虽老迈,身手却是十分敏捷,一身轻功赫然已臻化境,有如足不沾地一般,片刻工夫便已来到山巅,满脸戒备的四处打量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由于赵子兴此时仍是隐身状态,因此这老者看不见他。
赵子兴向老者打量过去,见他身形佝偻,脸上皱纹深刻,满脸愁苦之色。
老者四下里打量了下,见没有看发现可疑之人,忽然直接向着墓碑跪了下来,垂首道:“大王,王后,老臣无能,既没有使我赵国复国,也没能寻到太子殿下的下落,不过你们放心,老臣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不要,也定要将殿下找回,让他来统率我军残部共议复国大计。”
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赵子兴不由想起一个故人来,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当初自己离去时那人是多么的风华正茂,才华横溢,如今这才三十五年时间,怎么就老成这副模样?
陡然见到了故人,赵子兴一阵心酸,头脑已是恢复了清醒,转眼间便已将魔力压制,又重新恢复成正常相貌来。
“上官兄别来无恙否?”赵子兴现出身来,轻声道,心中不禁一阵心酸,眼前浮现的是当初那位风度翩翩无双公子的音容相貌。
老者蓦然身躯一震,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转过身来,就看到赵子兴那张已恢复平静模样的俊朗面孔。
“你是?太子殿下?”望着相貌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赵子兴,老者有些不敢相认。
赵子兴轻声道:“你呢,也别殿下长殿下短的叫了,叫人听了没来由的生分,若不嫌弃,咱们就兄弟相称,如何?”这些话正是当初他和上官英杰初次见面时所说。
“真的是你?赵兄弟。”上官英杰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愚兄无能,有负兄弟你所托,没有守护住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如今这里已沦陷成秦国的领土了。”
望着他那老泪纵横的样子,若非赵子兴已经流干了泪水,恐怕也难免跟着他一起掉泪。
“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赵子兴异常平静地说道。
上官英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道:“你进入天道宗之后,我赵国风调雨顺,百业兴盛,眼看崛起之势不可阻挡。可是就在第十个年头,天道宗那里忽然宣布剥夺我赵国全部气运,说是你残害同门,叛出了宗门,责怪大王管教不严之罪,所以连年为我国降下灾祸。”
上官英杰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又擦了一把随着眼泪一起流出的鼻涕,接着道:“赵国连年灾荒之下,开始由盛转衰,不少饥民在好事之徒的挑动之下,开始四处劫掠闹事,抢夺大户人家的财物,我们不得不出兵镇压。秦国却以我国残害百姓为由,大举入侵我国边境,说是救赵国百姓于水火。”
说到这里,上官英杰不禁目露激愤之色,“在大王的指挥下,我等聚起全国精锐六十万,与秦军决战于长平。原本以我赵国的军力,此战未必便会输。可秦国那位修仙者老祖直接飞入我国王宫,强迫大王投降。大王宁死不屈,力战而死。然后整个王室被他屠灭一空,之后的赵国陷入的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
“长平一战,被秦军坑杀我大赵精锐四十余万,至此,我国再无丝毫反抗之力,被秦国全部占领,沦为他的疆土。”
“我在乱军中被部下拼死救回,逃得了性命,原本当以死殉国,可又担心没有守护大王的墓地,怕宵小之徒打扰到大王的安息,故而一直隐居在此山之下,守护着大王的陵寝,也在这里等着你归来,没想到天可怜见,今天终于等到了你。”
说到这里,上官英杰目露激动,这次流下的是激动的泪水。
“秦国王族现居何处?”赵子兴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上官英杰却立即目露警惕,紧张道:“你要做什么?秦国王室可是有老祖坐镇,据说那位老祖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修为已经是结丹期的巅峰,就是在你们修仙界,也是绝对强者的存在,你万万不可前去招惹,你听愚兄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国王室眼下就你这根独苗了,你要是有个闪失,那我们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