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泥泞一片,胖子扶着医生,背上斜挎着散弹枪,腰带上装满了二十五发子弹,看起来像是战场上的逃兵一般狼狈。李天王胸前抱着那箱罐头,跟在他俩的后面。这箱子里面的都是军用罐头,又沉又硌,就像是抱了一箱子铅球。
也不知道胖子把车开到了什么地方,空旷极了,他越跑越觉得自己的脚下的土地变硬了几分。那双军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腐蚀掉了鞋跟,每迈开一个步子,脚下就带起来更多的泥水。
快看,前面有个平房。胖子忽然大声喊道。
李天王眯着眼睛,果然不远处有个突起,上面盖满了黑乎乎的东西。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个小土丘。
总这么跑也不是个办法,这太阳真毒,晒的他后脑上生疼,必须要歇一会了。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三人跑了半个小时,才来到这地方。
这是个砖瓦房,西面墙被这雨冲垮了,几根钢筋裸露在外面。钢筋都被腐蚀了不少,由此可见这雨该有多强的腐蚀性。院子后面有个棚子,此时也是栽倒在地上,铁柱子戳进土里。东面正房倒是保存完好,上面虽说堆积了不少黑雨,可总算是是个落脚处。
胖子拉着医生就要跑进去。医生老刘本就体力不够,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头顶上本就稀少的头发粘着汗水贴在脸上。他强撑着跑了十几公里,若不是胖子那钢箍似的胳膊箍的他,早趴地上了。
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李天王害怕里面有什么脏东西,这才说道。
胖子此时也没力气跟他争论了,拽着医生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喘气。这天气真是怪得要死,刚才还冷的要死,现在就热的冒汗,他把衣袖褪到胳膊上,想凉快一下。
李天王将那箱罐头摆在门口,端起了你把63式步枪。这步枪在枪口下面可以装着刺刀,也能在战场上用来肉搏。他见屋门虚掩着,用枪口一突,调开门帘让外面的阳光撒了进去。
迎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巨幅的主席画像,地下摆着个太师椅,一张八方桌。这是典型的乡下民居,客厅与卧室就隔着一道帘子。卧室里面,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大烟袋,烟杆上的黄漆都模糊不清,烟嘴上有一个明显的豁口。床上的被子散乱的丢在床脚,李天王可没功夫思索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周围没什么危险,就将胖子俩人喊了过来。
胖子和医生坐在了床上,李天王把枪放了一下,这小屋子有些黑,黑雨如同窗帘一般把窗户遮住。
说来也怪,这雨看起来腐蚀性极强,连钢筋都能酸化,可对于玻璃,却奈何不得,只能被挡在外面。
胖子从胸前口袋里面摸出来一包烟,这烟刚才被枪托戳了一下,瘪了下去,烟丝都被挤了出来。他点着一根挂在嘴上,用力了咂了两口,可这烟丝也不知是被压的,还是受了潮,只是勉强的燃了起来。
真他娘的邪门,你说我们在机场呆着也就没这般鸟事了。胖子鼻子里面冒出两股白烟,骂道。
李天王见状,心里也是憋着一股子气,从他那里抢过来一颗烟,坐在地上把靴子脱了下来,开始吞云吐雾。
这屋子本来就小,这俩人抽起烟来,整个屋子呛人得紧。医生老刘不适应的咳嗽了两声,这雨下的确实怪,不过眼下我们还是得计划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依我看,丧尸八成与这雨有关,我们可得重点注意一下跟水有关的东西。
一行人跑了这么久,本来累的不觉得口渴,一听他说水,李天王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的。尤其胖子这烟,跟块子朽木似的,又苦又涩,越抽越觉得喉咙发干。
哎~可惜了我那箱啤酒,若是它还在,灌上两口该多美。胖子苦恼的抓了抓他那油光发亮的猪头。
啤酒哪有红酒好喝,老刘从腰间拽出一个军用小壶,打开盖子嗅了嗅。
呵,你这老家伙,还知道藏私,赶紧充公。胖子眼睛发亮,就像抢过来喝上一气。
等,,,等。老刘赶忙转过身去。
我说你可别翻脸不认人啊,可别忘了,一路上是谁连拖带拽的把你带过来的。
眼下我们就这么一壶救命之水,若是让你一口和干了,我们可就真的只能大眼瞪小眼了。你要喝可以,可得小心点喝,给我们也留上一些。老刘最受不了别人激他,不舍得把酒壶递了过去。
好说,好说,胖子接过来喝了两口,还不忘回味似的咋了咂嘴,酸不拉叽的,有甚好喝的。天王你尝尝。
红酒发酵的时间本就比啤酒长,李天往说完,也不品尝了,咕咕的往喉咙里面灌了两口。咳咳,还真他娘的难喝。
老刘看着暴遣天物的两人,心疼的把自己的美酒抢了回来,哪有你们这样子喝酒的,要慢饮细酌。
胖子听他这么说,不依不饶的又灌了两口,这才还给了他。
胖子喝完酒,肚子早就造起了反,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可是一口没吃,刚才逃跑的时候还顾不上,眼下休息了一会,饿意更加明显。
他从床上跳了下来,像个发春的熊一样走向了那箱罐头。屋口那里亮堂不少,很明显他打算在哪里大快朵颐,尝尝味道。
李天王全身上下,除了嘴皮子什么都不想动了,这红酒喝起来跟乡下买的烧酒似的,灌入嗓子火辣辣的,真不知为何老刘把这当做宝贴身带着,依他看,还不如灌一壶自来水解渴。
见老刘在床上摊着,他说道,我觉得咱们这地方多半是个农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