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为什么自己会主动送到他面前……

闻到了一股异味,谢鲲松开手指,将已经吓得双目无神的史氏丢在了谢朗身上:“不过如此。”

谢朗吓得往后缩了缩,生怕谢鲲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你,你竟然敢这样对待父母,我要去官府告你忤逆!”他仿佛发现了什么好办法,一下子有了劲头,“对,我去告你忤逆!陛下怎么可能重用你这样忤逆不孝之人?到时候你丢官弃职,看你还怎么嚣张!”

满脸悲哀的定城侯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口一抽一抽地痛。他这个傻儿子,怎么到现在都看不清楚形势?

别的官员可能会在乎外界物议,因为一旦被打上不孝的印记,他们的仕途可能就会戛然而止。可是谢鲲现在是什么官?他是绣衣卫!绣衣卫要什么好名声?陛下又怎么会需要一个声名甚佳的绣衣卫统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谢鲲的名声越臭,皇帝就越愿意用他。因为他无亲无故,声名狼藉,除了依靠皇帝效忠皇帝之外,再没有保全自己的其他办法。只要皇帝放开手,他就会坠入万丈深渊,所以他必须紧紧追随皇帝的步伐。

等到有一天民情汹涌,皇帝只需要随手把这个人人痛恨的绣衣卫官员扔出去,就能将这把为他染上无数鲜血的利刃毁掉,而皇帝还会得到明君的赞誉。

更何况之前谢朗已经公然在中秋宫宴上宣布,将谢鲲逐出家族,以后谢鲲的任何事情都和定城侯府谢家没有关系了。现在再去告忤逆,岂不是笑话?

定城侯悚然一惊,这些条件看似巧合,却一一集中到了谢鲲身上,看似丑闻和打击,实际上却非常适合谢鲲往上爬!难道这些都是谢鲲提前算计好的?如果真的是这样,谢鲲就比他所知的更加优秀!他教导谢鲲的兵法,竟然都用到了这里!

甚至被除族,都极有可能是谢鲲的设计。他不应该那么平静地接受被冤枉的命运而不做任何反抗,那不是他的性格。一个不到十岁就已经策划好谋杀自己生父的人,怎么会那样束手待毙?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等,等谢家主动抛弃他,他变成孤臣,然后翻身!

定城侯睁开眼睛,死死盯着谢鲲的后背,嘴唇忍不住颤抖,心中百感交集。

“随便,要不要我派几个绣衣卫护送你去?”谢鲲已经站起身来,再也不肯给谢朗一个眼神,只是对着定城侯微微点了点头,大步走出了房门,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定城侯坐在床上,老泪纵横。

谢朗坐在地上,还在念叨着:“我要去告他忤逆,告他忤逆……”

“你给我闭嘴!”定城侯大喝一声,颓然栽倒。

谢鲲骑在马上,十年郁气一扫而空,扬鞭驱马带着几个手下就向着县主府飞驰而去。在这种情绪激荡的时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的仙师大人。

可惜的是,楚天舒一早就去了京郊,又去指挥现场施工去了。

因为某些建筑是为了以后学生做实验准备的,需要一些特殊的设计,楚天舒虽然给了图纸,但是有时候匠人们不一定能完全理解到位,需要她在现场指导。

谢鲲兴致勃勃地骑着马赶到了雁翅湖旁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楚天舒。虽然楚天舒年龄最小,可是不管在哪里,她总是最令人瞩目的一个。谢鲲脸上情不自禁地浮上一缕笑意,但是当他看见楚天舒身边那个窈窕袅娜的身影时,浓黑的眉毛却渐渐皱了起来。

那不是那天晚上从贾珍床上救出来的女人吗?仙师说她叫秦什么来着?谢鲲知道楚天舒把她留在了县主府里,想要让她以后做个帮手。可是他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敢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仙师!那种崇拜和热切,实在是太让人不喜欢了。

不行,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忽视众官吏看他的各种目光,谢鲲大步向着楚天舒走去。

看见他身上的绣衣卫官员服饰,以及他高出常人的个头和故意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围绕在楚天舒身边的几个宫女情不自禁地就向后一退,让他站在了楚天舒身边。

秦可卿也被吓得往后一缩,躲在了楚天舒的另一边。

楚天舒抬头跟谢鲲打了个招呼,就继续指着图纸把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跟工匠说完。等工匠都退走之后,她才问谢鲲:“怎么跑过来了?”

谢鲲现在也是个大忙人,每天都要负责京城内外的绣衣卫事务。不过,不管怎么忙,他基本上每天都要去县主府一趟,简直就像是上班刷脸一样。今天早上他已经去县主府报过到了,怎么现在又跑过来了?

“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谢鲲的表情从楚天舒抬头的一刻起,已经变得温良无害,这一开口更是仿佛善人附体。这种剧变让他身后的几个绣衣卫都面面相觑,只有铁头见怪不怪,表示他已经能够淡定如常。

这几个还是没有去过江南,没见过当初公子被县主连着揍了好多天的惨样呢。

楚天舒又不是没感觉到刚才谢鲲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见他的变脸功夫也只是瞪了他一眼:“没事了,我正准备回去呢。”

这大冬天的,她倒是无所谓,像秦可卿和那几个宫女的身体素质都不行,在外边吹冷风时间长了说不定就要感染风寒。回头也要找机会让她们锻炼锻炼身体,要不怎么干活?

说到回去,谢鲲好像突然兴致大发:“不如我们骑马回去?你怕不怕冷?”

楚天舒倒是不怕冷,但是她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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