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堂大夫赶紧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出身后的男子,介绍,“这是草民的师兄姓白。”
那名中年男子身形相貌平平,属于那种看过一眼转头就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长相。
不过此刻听到自己被介绍,倒是赶紧出来对娴妃行了拜见之礼,“草民白堂参见娘娘!”
“白大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娴妃赶紧虚一抬手,身边的宫女立马十分有眼力劲地过去赶紧把那名白大夫扶了起来。
娴妃朝隔着帷幔的里屋看了一眼,“听说我儿醒了,本宫能进去看看吗?”
“自然没问题。”白大夫立刻识趣地朝旁边让了让。
娴妃朝他们匆匆一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不管听别人怎么说,人总要她自己见到了,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掀开帷幔,娴妃就看到了靠坐在床头的东锦霖。
瞬间一直提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长长地舒了出来,“霖儿……”
东锦霖闻声转头看过来,朝娴妃露出了个虚弱的笑容,“母妃您来了,儿臣给母妃请安……”
娴妃人已经快步到了床前,急忙按住欲要行礼的东锦霖,“行了行了,你这孩子就别乱动了,都已经这样了,就好好躺着养身体吧。怎么样,你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东锦霖轻轻点了点头,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比他昏迷不醒时那白到发青,虚汗一头一身的模样,已经好得多了。
之前那模样简直像是随时都会一命归西。
“儿臣已经好多了,让母妃担心了,是儿臣的过错……”
娴妃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又激动又感慨,“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母妃看到你现在这样,已经觉得是莫大的安慰了,你说你,早上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变成那样了呢。”
“娘娘,”宫女悄然走到娴妃身边,道,“白大夫说还有一些关于七殿下的事情要和您交代,您看是不是……”
娴妃点了下头,对东锦霖说,“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什么事也不用想,现在养好身子是最重要的,母妃先出去了,过会儿再来看你。”
东锦霖在后面乖顺地道了一声,“母妃慢走,儿臣恭送母妃。”
娴妃心急火燎地冲进去,这会再从里面出来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她一贯温婉端庄的仪态。
“麻烦白大夫跟本宫到偏殿去谈吧,就不要打扰我儿休息来了。”娴妃说。
那大夫自然是恭顺地同意了,跟在娴妃身后暂时离开了东锦霖的寝宫。
偏殿之中,伶俐的宫女一早就准备好了茶水点心。
等娴妃他们甫一到达,立刻就把东西送了上来。
娴妃落座之后,袖子轻抬,“白大夫你也坐。”
那大夫连忙谢恩一番,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落座,“其实草民是想说几句关于七殿下病情的事情。”
“白大夫有话尽管直说,不必对本宫遮遮掩掩的,本宫就是想知道实情。”其实即便是现在东锦霖清醒过来了,娴妃的心也没有完全放下。
白大夫一拱手,“既然娘娘这么说,那草民就直说了。”
娴妃放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你说。”
白大夫吞吞吐吐,有些迟疑,“是这样的,由于七殿下中的这个毒毒性很是强烈,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所以……要根治起来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是随时会毒发而死?!”娴妃刚刚看到希望又遭到打击,差点两眼一黑要晕过去。
“不不不不!草民不是这个意思。”白大夫急忙摆手,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草民有药可以帮七殿下慢慢清除体内的毒素,只不过这个吃药的过程可能比较长,大约三五年,草民想说的就是这个,希望娘娘有个心理准备。”
娴妃抚额,劫后余生一般,“原来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大手一挥,“这个没有问题,本宫会同皇上讲这件事的,到时候宫里的御药房你想要什么好药尽管去取,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的。”
“不不不,”白大夫却又是一叠声的拒绝,拱手,道,“草民这是祖传秘方,不能泄露,所用之药草民自会在金一堂配好,每月按时送进宫来给七殿下的。”
娴妃一想,金一堂也是帝京中有名的药铺,很多王公贵族也都去他家买药,没什么问题。
而且这药来自宫外,宫里头想对东锦霖下手的人反而没有机会了,到也不是不好。
于是愉快地点头应下了,“那行吧,既然你的方子不方便透露,那就照你说的办。”
白大夫连忙谢恩,“谢娘娘。”
“不过你可得记好了给七殿下送药的事情,要是耽误了,本宫这边还好说,皇上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娴妃口气温和,却有意无意地抬出了皇帝来狐假虎威。
白大夫果然被威慑到了,连忙把脑袋压的更低,态度更恭敬,“娘娘放心,草民以项上人头担保,给七殿下送药的事情绝对不会耽误的!”
“那好,这件事情本宫会和皇上说的,放心,只要治好了七殿下,有的是你的好处,先前允诺的那一万两赏银很快就会让人送到金一堂去的,你只管好好做事。”娴妃起身,原本要离开,临出门前,步子又稍微顿了一顿,问,“你可知道七殿下这毒是如何被下的?”
白大夫回,“回娘娘,这个不好说,毕竟草民之前从未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