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东承睿瞬间安静了下去。
东锦霖拿了洛云染的衣服,站在她面前,“我帮你穿。”
洛云染瞪大了眼睛,“不用了吧,我可以自己穿”
只是慢一而已,再说她现在伤口也已经处理过了,不怕碰到衣服。
“太慢了,东承睿在外面等着,你想让他知道我们今天晚上出去过吗说得清楚吗”东锦霖两个问题就把洛云染给堵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在犹豫之间,东锦霖已经直接上前,“刺啦”“刺啦”几下干净利落地把原本就已经损坏的衣服给撕了。
洛云染紧张地往后一缩,被他扣住肩膀抓得动弹不得,“怕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靠靠靠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只是挂个名而已,实际根本不是那么事好不好。
东锦霖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俊美无铸的面容冷若冰霜,一丝一毫旖旎的神色都没有,也给洛云染留了件内衣,而后利落地帮她换上中衣外衣。
从头至尾,他的举动都像只是在给一个小宠物穿衣服一样。
呃
洛云染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不行啊,所以在那方面应该根本不会有什么绮思吧
系好后一条衣带,东锦霖退后一步,将桌上的剪刀纱布,瓶瓶罐罐通通扫进抽屉里,染血的纱布和盆里的血水一并端到了床底下,用长至地面的床单掩盖着。
洛云染看他做这一切,一丝不乱,从容不迫,不禁疑惑。
按理说他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就算之前不是废人的时候也是在战场上征伐杀戮光明磊落的武将战神。
怎么看他现在这样子,好像是搞地下工作的而且还做得这么熟练。
东锦霖紫眸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这才对外面吩咐了一声,“行了,放他进来吧。”
朔风得令,这才把人放了进去。
东承睿掀开门帘就急急冲了进去,身后几个负责看守他的士兵也立刻忙着要跟过去,却被朔风剑鞘一挡,宛若一座门神一样杵在门口。
主子只吩咐了可以放睿王进去,其他人没有得到许可,他是不会让他们进去的。
几个士兵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的实力和朔风一战,几个对一个恐怕都够呛,再说这营帐就只有一个出口,他们在门外守着应该也没事吧
如此一想,他们就安心在门外守着了,只是提高了警惕,防止东承睿可能从什么地方逃走。
东承睿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看到东锦霖和洛云染都在,瞬间松了一口气,过来一把拉住洛云染的手臂,“七婶你跟我走一趟”
好死不死他拉的刚好是洛云染刚刚受伤的左臂,手臂牵扯着肩膀的伤口,顿时痛得洛云染眉毛一跳。
东锦霖上前一步,不动神色地隔开了两人,把东承睿推到了对面,“什么事情三半夜的这么着急,把话说清楚也不迟。”
“救命啊七婶你跟我去救命帝京人人都说你医术了得,能起死生现在就有一条命等着七婶你帮忙救来呢是兵部侍郎秦奋秦大人你应该也是认识的吧”
东承睿现在成了嫌犯,事情之大,甚至已经惊动了皇帝。
刚刚他和太子东承奕在皇帝面前对峙,东承奕一口咬定人就是他杀的,说什么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皇帝给秦奋一个公道。
而皇帝也是一声叹息,对东承睿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东承睿坚决否认,但是有东承奕在旁边添油加醋,他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无辜,只有想办法,让命悬一线的秦奋活过来
否则太子一定会抓着秦奋的死,大做文章。
就算父皇不治他的罪,他也会从此失去父皇的赏识和信任。
只有秦奋活过来,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只有秦奋活过来,才能不让太子的阴谋得逞。
东承睿怎么也想不到,不久之前恐怕世界上想让秦奋死掉的人就是自己,但是这才短短几个时辰,他却成了希望让秦奋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真是造化弄人。
说着,东承睿突然吸了吸鼻子,“奇怪,我怎么好像闻到这里有血腥味”
“有吗你闻错了吧。”洛云染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翻出了一丛枯枝,“这是血滴子,止血的良药,我今天出去的时候看到这附近有就顺手采了一,味道的确和血腥味有像,但仔细闻的话还是能闻出不一样来的。”
“原来如此。”东承睿也就那么随口一说,见洛云染拿出了血滴子就马上把这一部分跳过去了,“七婶我们先不说这个,你赶跟我走一趟去救人啊”
“这太医呢你找人去看过了吗我毕竟只是个半吊子,比起那些太医还是差得远了。”洛云染表现出了一些犹豫。
她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清楚楚。
那一刀的位置挑的极好,刁钻又不危及性命。
但是一般人轻易不敢拔刀,一个弄不好就会弄巧成拙,把秦奋送上西天。
她自己自然是有把握的,但是
“哎呀七婶现在都已经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了,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大半夜来找你”
太医
太医当然去看了,而且不是他下的令,而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
这次来围猎,宫里带出来的太医不少,有经验的几个老太医通通在列。
但是他们看过之后,皆是一脸为难之色,不住地摇头,摇得东承睿心都凉了。
而太子东承奕,原本一听说秦奋出事,一下子就从睡梦中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