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兵部侍郎秦奋”
洛云染扫完内容后,迅速了火,将纸团销毁。
纸团在手中化为偏偏灰烬,烧到手指的时候她手一松,灰烬飘飘然落下,还未到地面就应卷曲分散。
洛云染找了干布巾迅速擦了擦头发,擦完之后换了身衣服出门。
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恰好有个小厮路过,洛云染连忙把人叫住。
“参见王妃。”小厮低头行礼。
自那两个在她门外嚼舌根的丫鬟之后,整个霖王府就再未见过对她不敬的下人。
洛云染了下头,问,“看到管家了吗”
小厮立刻头,“王妃,刚刚见了,管家好像往厨房去了。”
“好,谢谢。”洛云染抬脚就往厨房追了过去。
霖王府的厨房里此刻正是忙过一阵之后的倦怠期,招待完了三桌客人,盘子碗筷还没收来,正是无事可做的时候。
厨房的管事和丫鬟小厮们三三两两地散在各处闲聊。
洛云染一进厨房,就看到了正站在炉灶前的管家,管家似乎在做什,背对着门口悉悉索索的。
“你在干什么”
洛云染一声低喝。
老管家闻声过头来,看到洛云染立刻恭敬地低下头行礼,“参见王妃,不知王妃亲自驾临有什么吩咐有事您让下人来传个话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
洛云染步走了过去,犀利的目光往灶台上一扫
那里一口锅“咕咚”“咕咚”地正煮着什么,黑糊糊的一团,闻起来还一股子药味。
“这是醒酒汤,是王爷刚刚派人吩咐下来的,已经煮好了,老奴正打算送过去,王妃需要来一碗吗”
“不用了,我不需要。”洛云染的手指在边缘擦了一下,用灵枢系统暗中检测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这竟然真的只是醒酒汤而已。
很普通的醒酒汤,一不该加的料都没有。
管家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洛云染反反复复打量这人,真的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破绽,她靠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低语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管家老而浑浊的目光微微一闪,把头低得恭敬,“王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做戏还做得挺足的。
洛云染直接道,“我对刚才那封信的内容有疑问。”
管家一声冷嗤,这冷嗤的声音瞬间就和老态龙钟的管家不一样了,“他”斜眼朝洛云染看过来一眼,雌雄莫辩诡异复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上面给的命令从来就只有遵从的份,没有疑问的资格。”
“我怀疑那信的真实性,”洛云染抱着手臂半靠在灶台上,“我从谷里出来的时候,接到的任务不是这个,我的位子有多重要你应该清楚,不要随随便便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都往我这里塞,一旦我暴露了,想必对谷主来说也是一大损失吧”
原主的任务是蛰伏在苍云国皇权势力当中,借着霖王未婚妻的身份之便接触苍云国的皇储。
所以接近太子也是原主的任务。
但是原主不小心动了心,明明应该是一场步步惊心的骗局,她却真的爱慕上了高高在上,宛若太阳般耀眼的太子东承奕。
明知自己已经毒入膏肓,也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帮太子一把,顺水推舟地给东锦霖下毒,好帮太子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女人啊,一旦陷入恋爱,智商就仿佛都喂了狗一样。
洛云染心中对原主既不屑,又同情。
太子恐怕永远也不会相信,曾经的洛云染真的很爱很爱他,是那种愿意把自己低到尘埃里,替他铺成路,不求任何报的那种付出。
但是曾经的太子却脸一个好脸色都未曾给过她,只一味的虚与委蛇,哪怕是嘴上哄着她,眼睛深处的厌恶却是从来藏也藏不住。
管家阴鸷渗人的目光在洛云染身上一刮,仿佛能刮下人一层皮来,“我不管当初你来的时候谷里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现在上面交代的任务就是任务,你若是不执行,可以,后果自负。”
洛云染的眉心打了个结,下一瞬一下绽开一抹笑纹,“那看来那真的是谷里传来的任务了,那行吧,我没什么事了,去了。”
说完顺手从旁边笼屉里抓了只包子,朝管家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管家在后面低垂着头欠着腰,“王妃慢走”
洛云染跨出厨房门的一瞬,头瞥了一眼。
看到管家一如既往勤勤恳恳地在做着他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情,那模样看着几十年如一日,任劳任怨的老忠仆无疑。
她按了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转身房了。
兵部侍郎秦奋,娶了高太师之女之后就一直住在岳父家中。
此人作风十分严谨小心,不喝花酒不赌钱,连应酬也鲜少,每日准时出门,准时归家,规整得像个机器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周围如同铁桶一般,几乎插不进一根针去。
这些,刚才被销毁的信里都有提到。
至于为什么这样的任务会落到她头上
洛云染心里其实也稍微有数了。
因为这个秦奋,就是胖妇人的丈夫。
而她对胖妇人又有救命之恩,别人插不进去秦家的生活,但是她可以。
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可是要她对素不相识的人痛下杀手,这简直太为难她了。
何况,洛云染很喜欢胖妇人,又怎么忍心对她的丈夫做什么呢。
她得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
于是当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