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啊,你真是个宽宏大量的姑娘,还愿意来看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其实亦初是个再耿直不过的小子,怕是你二人没有相处过,他便犯了那倔强的脾性,其实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啊。”这一边,孟晚歌匆匆来到将军府上看望雪亦初,可哪里会想到雪亦初此时压根用不到那些旁的关切了。
“伯父严重了,起初晚歌虽并非全无怨气,但事后想想亦初他也并非会故意羞辱我,只是彼此二人刚刚见面,都谈不上相识,便要互许了终生,晚歌心中也是有些不安的。”孟晚歌自然不会将心底真实的想法说与那雪律祈听,不过这番话倒是大方得体的,既没有虚假否认自己的怒意,也显得自己更加的落落大方,于雪律祈这样的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来说如此这般心胸宽广,贤惠大方的儿媳妇才是他们雪家所不可或缺的呢。
“你这般宽宏大量,我与小儿便更是愧疚了,只盼这孩子能够开了窍,识得你的这许多好。来,请,让丫鬟引了你去亦初的院子。”雪律祈心中自然是欣喜的,看起来那孟晚歌对儿子十分上心的模样,怕是已经生出了一些情意,遂让人引了孟晚歌去雪亦初的房间。
可这才到了院子门口,便听见雪亦初的房间内隐隐约约传来谈笑的声响,大约还是雪亦初与一女子的谈话声,瞧着这语气,很是开心的模样,守门的丫鬟拦着不让孟晚歌进去,“这一位是孟府小姐,特意来瞧公子的,快去通禀一声。”引了孟晚歌来的那丫鬟先出了声音。
而那站在门口的丫鬟却楞是回绝了,她是雪亦初的心腹,自然是晓得自家的公子想见到谁,不想见到谁的,“孟小姐,我家小姐路远迢迢的来瞧公子,此刻二人必定是久别重逢,相谈甚欢,不若请孟小姐改日再来?”
孟晚歌听了这番回话,心中顿时有些惊讶,小姐,莫不是那一位传说中从未在皇城露过面的义女,虽说是个义女,但这将军父子对她的宠爱甚加,将军因膝下无女,更是落了个女儿奴的名声,这不前些日子朝中还有言论说是为了平衡马相的爱女马菲韵在后宫的地位,将军要将这个义女嫁入宫中呢。
“小姐,莫不是那一位传说中自小长在山上的?”晚歌还未作声响,一旁的夏木便应了上来。
“夏木,不得无礼,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改日再来吧。”说罢,便是告辞离去,心中却隐隐对这个将军府的小姐生了好奇,但当时也并未多想,只是觉着若是自个儿日后嫁入了这将军府,她入了宫,对两家的地位自然也是有些好处的,但这兄妹二人的感情似乎好得让人有些妒忌的。
“小姐,你又何苦委屈呢,听说将军府的这位小姐自小便是生长在山野之间,不懂什么规矩的,此前又有些流言说是将军要让她嫁入宫中,这如今她竟出现在将军府中,莫不是流言成真?”夏木自然是替晚歌有些抱不平的,那一位怎么能与自家小姐相提并论呢?
“莫要胡说,不晓得祸从口出,言多必失吗?”作为一个尚书之女,这点谨言慎行自然从小父亲便尊尊教诲过的。
而雪梨末下了山的事情来到府中,并且孟晚歌吃了闭门羹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雪律祈的耳朵里。正当二人相谈甚欢,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末儿!”雪律祈的语气有些严肃。
可雪梨末才不会害怕,一下子从床边站了起来,扑到了雪律祈的怀中,“爹爹,可想末儿了,末儿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爹爹呢!”她像是只小兔子一般钻到了雪律祈的怀中,让这个将军的心肠竟也逐渐绵软了下来!
哄着梨末,轻轻抚着梨末的背脊,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爹爹也想你啊,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是不是那个老顽固都把你教坏了啊,竟还学会了翻墙不是?”
“爹爹,那是末儿太过想念您了嘛,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呗!”雪律祈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女儿奴啊,虽然他并不愿意雪亦初娶了她,但是别的却都是可以给她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既然来了,就让亦初带你好好逛一逛,就别急着走了,我会给你师傅去一封书信让他放心!”对着梨末他是满眼的笑意,满心的疼爱!
“多谢爹爹,您赶走我还不走呢。”这个小丫头撒娇赖皮的技能着实是一流的,哄的雪律祈倒是服服帖帖!就连一旁的雪亦初瞧着也暗自递了个眼神,伸出了大拇指!兄妹俩互通了和眼神,便暗自笑了起来!
这两日雪梨末暂时住在了雪亦初的院子里,整日里寸步不离的亲自照顾,终究让亦初的病情好了许多,雪律祈还指派了一名机灵的小丫鬟贴身伺候梨末,那小丫头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来了府上刚满一月,是个处事极为机灵,唤作香榭,两角麻花乖乖地垂在髻边,到极是乖巧的模样。
日子便这么过了三日,却也不见那孟晚歌再来府上,雪律祈为梨末新收拾了一处院子,满院的梨花开得极是旺盛,远远望去宛如置身在雪景中一般,这院子极是温暖,就连冬日里也是算得上暖的,想必这梨花的花期也能够长久一些,而梨末大笔一挥更是将这座小院命名为“梨歌小筑”。本也是个极好的名字怎奈竟与离歌谐音,倒是一种不太吉祥的征兆!
这一日,亦初的身子大好了一些,便带了雪梨末与香榭以及池墨一同上街去,“丞相,真要如此吗,怕是如此做雪家定然也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小末,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