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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鹏飞吓得心发紧,身颤抖,身心都被一种死的恐惧紧紧攫住。
柏永兵声音沙哑地说:“在山洞里,弄不到吃的,怎么办?我也活活饿死吗?不可能。本能会让我变成一只,吃人的动物,你明白吗?水,下面的山沟里有。天黑以后,我会去用手捧着喝水。但吃的,到哪里去找呢?”
雷鹏飞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小。手脚被紧紧绑住,动弹不得,难过得要发疯;肚子里饿咕咕直叫,生疼发痛,他再次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上次的这个感觉是被郁启生陷害,关在派出所的紧闭室里产生的。那次,好在郭小茹带着高林宝来得及时,把我救了出来,否则也有生命危险。
这次,还会有人来救我吗?雷鹏飞绝望地想,柏永兵说到的知道这个山洞的人,不是死,就是在监狱里。这个山洞,又隐藏在山坡上的树丛中,洞口被被柏永兵用树枝堵死,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猎狗隔着山沟里的水,也嗅不到人的气息。所以这次看来,活着出去的希望不大。雷鹏飞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绝望,就痛苦地闭上眼睛,躺下身子,等待死亡的降临。
如果他能把我手脚上的藤条发开,我就有本事战胜他。雷鹏飞还不想死,所以柏永兵是不会放开我的手脚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晚上他睡着了,我用牙齿把藤条咬断,再跟他进行较量。
“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就一棍子先打死你再说。“柏永兵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拿起手边的树棍,在手里举了举,晃着对雷鹏飞说:”但只要你规规矩矩,我就不会用棍子打死你,我要保存实力,准备逃出去。警察搜索一二天以后,就会撤走,不可能一直呆在山上的。”
雷鹏飞怕柏永兵在背后袭击他,就面对着他而卧。他气若游丝说:“你走,就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
柏永兵也实话实说:“我会等你死了以后才走,或者干脆弄死你再走。我不可能,再为自已留下一个可怕的隐患。”
雷鹏飞知道,这次他是在劫难逃了,就不再跟他说话。他饿得也说不动话了。
我命中注定,只能活到二十三岁。否则我怎么会打瞌睡,让他从背后袭击我,把我打昏呢?人之将死,往往也会用这种天定的迷信来安慰自已,以起到镇定和麻痹自已的作用。
雷鹏飞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听着自已肚子里饿得咕咕叫的声音,忍着手脚被绑的疼痛和难过,皱着眉头不说话,慢慢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次的失职,让顾炎平感到压力山大,简直不敢面对所有人,更不敢面对局领导。
罪犯和追捕罪犯的人,同时在他眼皮底下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无法解释,没法交待,逃避不了责任。
现在,他坐在徐玉宇办公室里,一脸的内疚、困惑和不安。
高林宝也气呼呼地走过来,严厉责问顾炎平:“你当时爬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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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后,为什么不先去楼下,与雷鹏飞一起先抓捕柏永兵?”
顾炎平辩解说:“我看韦芳芳躺在那里,以为有生命危险,就想先抢救她。雷鹏飞跟我说过,他一个人能够在底楼,挡住柏永兵的逃路。”
高宝林责问:“这么重要的案情,你为什么不多安排几个人去跟踪,蹲守?”
顾炎平讷讷地解释:“不知道他来不来,再说,跟踪人太多,也怕暴露。”
高林宝生气地说:“你现在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不找到雷鹏飞,我们都要引咎辞职。”
徐玉宇觉得顾炎平有些委屈,就委婉地说:“高局,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找到雷鹏飞和柏永兵。我猜测,雷鹏飞很可能不慎被柏永兵控制,挟持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作人质。如果雷鹏飞能够主动的话,早就想办法跟外界联系了。”
“所以急啊。”高林宝眉头紧皱,声音沉重,“雷鹏飞落在柏永兵手里,就有生命危险。柏永兵是个穷凶极恶的死刑犯,为了活命,为了逃跑,可以不计一切后果。而雷鹏飞又是倔强而有原则的人,不会屈就,更不会出卖自已的良心,所以非常危险。”
顾炎平已经把韦芳芳手机里的录音,弄过来放给他们听过。柏永兵是杀害秦卫芹的凶手,这是可以肯定的了。但现在不仅柏永兵逃了,连雷鹏飞也失踪了,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情况。
高林宝受到被县委书记周铁根的严厉批评,周铁根责令他在三天内找到雷鹏飞和柏永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就主动辞职。
所以高林宝急得如坐针毡。丢乌纱帽丢掉倒是小事,如果雷鹏飞出事,对洪山县来说,就是失去了一个国宝级人物,他无法对上对下交待。
徐玉宇也急起来,他掉头看着顾炎平说;“你赶紧带人到村里,了解一下,大前山有没有山洞?如果有,不管大小,都要去查看。另外,要把大前山下的巡逻警察和路口的头上隐蔽起来,装成撤掉的样子。这样,柏永兵才有可能出山逃跑。”
顾炎平站起来说:“好的,我马上带人下去。”
高林宝还要给他增加压力:“你好歹也是个刑侦队副队长,这点经验都没有,我看你是当到头了。找不到雷鹏飞,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们。”
顾炎平被骂得头也抬不起来,但他不敢还嘴,他也感到这次确是失职了,内疚得真想打自已耳光。
他脸上火辣辣,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