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殿,天魔宫中最宏伟的宫殿之一,屹立在天魔宫的中央,气势惊人,戒备森严。
冷幽风把冷凌羽安置到床上后,便走到案台前坐下,事到如今,他也无话可说,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决定的,根本就无可反悔。
春风吹绿了桃柳江岸,却吹寒了冷凌羽的内心。小时候,父王总是相伴自己身旁,亲自授教玄门奥法,并且终日笑脸盈盈,十分和蔼。自己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误,父王也不会生气。而现在,父王不仅冷眼相待,还为了变强而不惜一切,尽管那是儿子的生命。
这几日的折腾,早已使得冷凌羽极度虚弱,冥影也不敢随意出现,而冷幽风又处处看管着,这让冷凌羽感到很寸步难行。
在床榻上,冷凌羽由于之前受到火焰的侵袭而使体内阴阳之气不平衡,再加上经脉被封,故在床上瑟瑟发抖,全身冷如玄冰。
“我好冷”冷凌羽握着被子,半醒半睡眠,仿佛置身在隆冬中一样。
“羽儿!”冷幽风急忙上前查看,心中有些内疚与惭愧。
“父王,这就是噬魂丹的药性吗?”冷凌羽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雾霾,感到惺忪一片。“呵!我死不足惜,但愿能落叶归根。”
冷幽风把手弯曲成一个鹰爪状,上面缭绕着丝丝的元气,缓缓注入到冷凌羽的体内。
“羽儿,感觉好点了吗?”冷幽风低声问道。
“即便伤病能愈,但情却已逝。”冷凌羽望着上方玉砌金镶的宝顶,苦苦地道。
眼前的男子,对于他来讲,已经感到很陌生。这还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是比恶魔还要可怕的强撸。
“羽儿,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冷幽风轻轻地抚摸着冷凌羽的额头,直至到对方继续沉睡为止。
“你不要碰我,也没有资格碰我!我不需要你的这番虚情假意,你无须一直地使用催眠术来让我沉睡。”冷凌羽偏了偏身子,连望都不望对方一眼。
“沉睡吧!羽儿!”冷幽风没有理会冷凌羽的那番胡言乱语,而是继续施展催眠术。
“你!”冷凌羽正欲大喊,但双眼突然一闭,便昏睡了过去。
对决每十年一次,胜者则继续留在天魔宫中,为主人效劳,可享尽天伦之乐。败者则要落入凡界,又或者是派遣到其他地方谪守,总之下场凄惨,受尽折磨。
这就是天宫,为了选拔出更多的英才,只能用如此残酷的手段,又哪管得生前是帝王又或是平民,是神者又或是凡人。
面临对决,众人皆以严阵以待,天魔宫的各方势力,同样在蠢蠢欲动。上至嫡系血脉,下至长老护法之儿女徒弟。
飞雪殿内,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丽女子,她身披一袭淡蓝的裙袍,其上镶嵌的翡翠钻石闪烁流彩,犹如碧水潋滟的湖面,波光粼粼。芊芊十指,娇若幽兰,简直玉骨冰肌。一张俊秀的芙蓉面,天生丽质堪赞羡,但眉黛中似乎隐藏着一抹心机,使得红唇处暗含妖魅。
在女子的身旁,是一位剑眉星目,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此人玉树临风,纵横才气,显得十分稳重与成熟。他身穿蓝袍,缕缕丝线更是流光溢彩,好似大海中翻涌的波浪,让人充满了敬畏与仰慕。此人的神色一直都好似一面月镜,淡然一片,并无半点尘浪。
女子便是雪姬,她有着几分忧心与胆怯,细细地问道;“凌渊,明日便是对决之日,你可准备好了吗?”
“母后,这番话你已经说了不少遍,我早已听到厌烦了。”冷凌渊很不耐烦,苦着脸抱怨道。
“你可要知道,对决中高手如云,即便你修行高深,也莫要大意,那群嘴脸丑恶之人可随时等着我们出丑。”雪姬心中莫名一慌,叮嘱道。
雪姬口中所说的丑恶之人,无疑是对她影响最大的玄武护法等人。毕竟那灵魅和冷凌傲两母子,心机沉重,城府极深,总是很会算计。倘若一不小心被对方捉住了痛脚,那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母后,你还是别多想了,这么多年来,也不就那般吗!”冷凌渊扬了扬手,觉得此事并无什么大不了的。
“今时不同往日了,天魔宫的那群护法和长老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你一个失手,他们断然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肯定会有风使尽理,所以呀!小心驶得万年船啊!”雪姬忧心忡忡,镇日都难以畅舒笑脸。
“母后,我知道了,我会尽力而为的。”冷凌渊不再多说,径直离开了飞雪殿。
“凌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怨恨我。”望着离去的儿子,雪姬的思绪有点复杂。
这几百年来,雪姬都过得很压抑,很痛苦。他忍见自己的夫郎在外面朝三暮四,不知留下了多少情人。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把冷凌羽带了回来,使他的权势和地位明显变得淡薄了。所以她为了儿子的前途,无论如何,都不让对方好过。
走在云雾弥漫的天宫路上,冷凌渊有些感慨。小时候,他和冷凌羽曾经在此一起互比玄法,共赏落日。而如今,却是但见夕阳照,凄冷叹孤零。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远,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死结永远都解不开。
恍惚又是一天,晚霞铺满天端,红彤彤地映照着河山,一位英姿风发的俊彦站在云海上,无比慨叹。
“羽儿,你还好吗?”望着空中的一轮落日,冷凌渊掩声自吟道。
“大哥,明日的对决你定会完美获胜,又何须在此无故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