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这匹黑马离开了客栈,沈锋纵马疾驰,很快便出了城。
沿着城外的一条宽阔官道,沈锋很快便来到了客栈掌柜所说的城西五里的那个丰草屯。
这个丰草屯和它的名字一样,乃是一处极为宽阔的草场,草木茂密丰盛,地势平坦,极为适合骑兵营在此驻扎。
而这整个丰草屯,便是一个戒备森严兵营,作为安禄山麾下最为精锐的铁骑营,正是驻扎在这里。
沈锋来到了铁骑营营门门口,只见这里两边都用粗大的原木立在一起做成了围墙,而营门也是用原木制成,变成了像塔楼城门一样的营门,很有气派。
这铁骑营门口也是戒备森严,有不少披甲执刀的兵士在此守卫。
沈锋一人一马来到这铁骑营门口,立马停住,挺胸昂头。
立刻有守门兵士向沈锋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沈锋面无惧色,立刻催运起内力来,紧接着向营门之内大声喝道:“前来向李归元要马之人,还我灰卢马!”
沈锋这一声乃是催动起内力来喊出,如黄钟大吕一般响亮,既雄厚无比,穿透力也是极强。
那些守在营门口的兵士,竟被沈锋这一喊震得耳膜嗡嗡发响。而沈锋这一喊显然也是激怒了这些兵士们,在营门口直接大呼主将的名字,这也是极为的不敬,立刻有一群兵士来了沈锋身前,拔出了腰间的障刀来,把他和所骑的那匹
黑马给团团围住。
“大胆狂徒,在营门外如此猖狂,快快下马受缚!”几名兵士看着沈锋大声喝道。
这些兵士当中胡汉都有,手提障刀,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沈锋,杀气腾腾的样子。
而沈锋则是面无惧色,仍旧是气定神闲的端坐在马背之上。而沈锋的周身上下也是向外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势来,他一个人敢在这军营门口大声呼喊,声音振聋发聩,这些兵士们也不知他到底是何人物来历如何,故而也不敢对立
刻对他刀兵相向。
这些兵士们则是慢慢的缩小了包围圈,向沈锋的身子这边靠了过来。
就在此时,就见营门大开,一小队骑兵从里面飞速的冲了出来,来到了沈锋面前。
而那一群原先围着沈锋的守门兵士则散到了外围,仍旧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沈锋。
这一小队骑兵为首的是两名军官,沈锋从他们身上所穿的盔甲制式上也能够看出,这两个人应该是铁骑营之中的都尉了。
而这两名都尉便都是胡人了,一个个身材都是极为壮硕,身穿兽首狻猊甲,足蹬高筒铜钉马靴,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镔铁狼牙棒,另一个人手中则拿着一把开山长斧。
这两名胡人都尉都没有戴着头盔,一个人光着头,只在脑后梳着一条细长的小辫,颌下留着山羊胡须,手中提着那根镔铁狼牙棒。
这根狼牙棒通体上下都是用镔铁制成,极为的沉重。
这光头胡人都尉肤色微黑,双目圆瞪,一对儿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之中呲出来,很是凶煞的样子。
而另一名胡人都尉则是披散着棕黄色的头发,脸上流着络腮胡须,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将手中那把开山长斧横在身前,浑身上下向外散发出摄人的杀气来。
“何人在营门外大吵大闹,竟敢直呼我主将名讳,是活得不耐烦了么?”那名光头胡人都尉看着沈锋大声喝道。
沈锋冷冷一笑,随即大声说道:“有理来讨理,我是来要回我的马,还请你们那位主将,把从客栈中牵走的那匹灰卢马还给我!”
沈锋这次说话变得稍稍客气了一些,没有直呼李归仁的姓名,也把偷马改成了牵马。
“大胆狂徒。李将军乃是我铁骑营主将,怎会从客栈之中牵走你的马?我铁骑营数万铁骑,难道还缺马不成?”手拿开山长斧的胡人都尉看着沈锋大声喝道。沈锋抬头看了看天,嘴角轻轻一扬,随即笑着说道:“你们铁骑营当然是不缺马。可你们的那位主将乃是马痴,昨天在卢州城的街上看中了我的那匹灰卢马,非要拿他坐下的那匹汗血宝马再加上五个金饼跟我换,我没有同意。他便动了心思,到了晚上趁我在客栈之中歇息,从马厩之中把我那匹灰卢马给牵走了。那匹灰卢马乃是我心爱之物
,绝不可转手他人,我这才来到这铁骑营门口,向你们那位主将要回我的灰卢马!”
一听这话,这两名胡人都尉相互看了看,脸上也是带着茫然的神色。昨天在街上,他们并没有跟在李归仁的队伍里,也不知道在街道上所发生的事情。只不过他们心中也知道自己的那位主将李归仁确实是一个马痴,对天下的上等良马都是
向往不已,即使是花费重金也要弄到手。
眼前这人说话有模有眼,似乎不像是编排的,而他敢一个人骑着马来到铁骑营的门口来要马,胆子也实在是大。
“我们主将确实是爱马之人,可向来都是堂堂正正的得马,你所说的那等事,怎可是我主将所为?不要在此信口雌黄!”手拿开山长斧的那名胡人都尉看着沈锋厉声说道。
而沈锋此时是有些不耐烦了,不想再在这铁骑营门口同这两名胡人都尉多费口舌。
只见沈锋纵马向前踏了一步,再次催运起内力来,气息从胸腔澎湃而出,又再次向铁骑营的营门之内大声喊道:“李归仁将军,快快出营,还我灰卢马!”
而这次沈锋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这两名胡人都尉的耳膜则是一阵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