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这一波的攻击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时分,才渐渐地退去。
只是此时,整个阵地上已然死伤枕籍,便是警卫团能够战斗的人员,也只剩下了原来的一半。
萧凌虎的营人员损失尤其严重,他的这个营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有散去,就已然很不错了。
一营的营长在战斗中牺牲了,所以程建便将萧凌虎的营撤销与一营合并,萧凌虎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营的营长。
只是,战斗过于惨烈,三营长也受了重伤不得不退往城中救治,程团长只好自己代理三营,与此同时,相邻阵地的教导总队二团也同样损失严重,两个团长商量一番之后,最后决定合兵一处,守住阵线的几处重点。
如今这种情况之下,很多段的城墙已然倒塌,如同没有设防一样,想要将整段城墙尽数得守起来,那根本就是用人命来填补空隙。
所以,他们只能把阵地收缩,放弃残破的城墙,退守城内,只要卡住几条进城的街道,那些鬼子就算是突破了城墙,也寸步难行。
两个团一面重新布置着阵地,一面向卫戍长官部报告着中山门这边的情况,到得下午的时候,鬼子又展开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其先导的部队竟然突破到了城中,不过在东华门附近却遭遇到了教导二团顽强的阻击,那两个中队的鬼子不得不又一次撤出城去。
在来回得拉锯中,这一战直打到了天黑时分,鬼子这才撤了下去。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鬼子又组织了一次偷袭,但是并没有成功。
对于萧凌虎和他手下的官兵们来说,恍恍惚惚地终于熬过了一天,
十二月十日六点钟,日军便再一次对中山门展开了攻击。
此时的警卫团就算是与教导总队的第二团合并在一起,也已然不足一个团的兵力,萧凌虎所带的一营,此时实际上也只剩下了一个半连,两百多人,他们负责的是靠近城墙的李府街阵地。
李府街两边的居民早已然跑得无影无踪了,在鬼子头一天攻城时开始,纷飞的炮弹打将下来,把这条原本热闹的街道两边的建筑物炸成了刻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却也方便了大家随处躲藏。
从早上开始,萧凌虎带领着一营便打退了三次鬼子的进攻,像钉子一样,死死守住了这条只有五百米的老街,令敌人无法逾越。
只是到中午的时候,形势却陡然剧变,程团长派人告诉萧凌虎,南面的光华门失守了,鬼子已然从那个方向朝北进攻而来,顺着御道街直奔处五龙桥,他们的企图十分明确,那就是要从背后夹击中山门的守军。
中山门毕竟是京沪公路的起点,也是南京东面进入的主要通道,只有夺占了中山门,鬼子的坦克也好,火炮也才,才可能顺利地开进城中来。
“团长让你们营马上往青龙桥、双桥那边阻击敌人,保护我们的右翼!”传令兵告诉着萧凌虎。
“那么,这处阵地呢?”
“这处阵地,由教导二团三连接防!”
萧凌虎愣了一下,虽然这是五百米的街道,却是一道南北纵向的屏障,守住了这条街,鬼子便无法逾越进城。他们这个营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与鬼子周旋了整个上午,才打退了敌人三次的进攻,而接防的却只有一个连,这也太过悬殊了。
不过,当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兵,一个个灰头土脸,好像是从磨房里钻出来一样,人数如今还不到两百人,也就是一个加强连而已。
仿佛是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传令兵又道:“团长说先由教导二团出一个连,等增援赶到后,咱们团再抽一个连过来!”
“好吧!”萧凌虎只得点着头,同时也告诉着他:“你回去跟团长说,一定要尽快,只有一个连肯定是守不住的!”
传令兵答应着快步地跑了,不一会儿,教导二团果然有一个连转了过来,萧凌虎交待了一下,但带着剩下的两百人沿着吏部街,飞快地向青龙桥的方向奔去。
刚刚跑到铜心管桥,便听到了西面突然传来了激烈的交火之声,伴随着还有机关炮的声音,分明是鬼子的坦克开了进来。也不知道是哪支部队正在那边硬顶着。
绕过一座半塌的楼房,沿河向西二百五十米就是青龙桥,只是,当萧凌虎还没有看清前面的情况之时,跑在最前面的一枝梅已然叫了起来:“天哪!那帮警察在跟鬼子打呢!”
萧凌虎定晴一看,果然是一群警察正守在青龙桥的北侧桥头,用老式的汉阳造,正在与河对岸的鬼子兵对射,也是因为有这些警察的存在,那些鬼子兵无法顺利地通过这座狭小的街桥。
只是,他们的有一辆八九式中型坦克在前面开道,因为桥两边的道路都被事先破坏了,路中间还倒着一棵街树,一幢楼房也倒下了半边的墙,正拦住了去路,所以那辆鬼子的坦克只能停在桥的南面,无法上桥。
但是,它转动着炮塔,强大的机炮发射着威猛的炮弹,在桥北面,一幢民房整个地倒塌下去,定然是这辆坦克的杰作,殊不知,如此一来,那些倒下来的墙体,更是将整条道路堵塞了。
所以,也正是基于此,鬼子坦克手最终还是放弃了用火炮,改用机关枪来压制河对岸南京警察的阻击。
在鬼子坦克强大的威胁之下,这些警察也只能俯在断墙之后,糊乱地向桥面射击,但是,这却无法阻拦跟进的鬼子兵冲上桥头。
鬼子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