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银盘,漫天繁星。送别了红娘和大长老,五月独自在议事厅内坐了坐之后,运用风元素一举熄灭了烛火,打算回到她的卧房。
天空中的月亮,在云层的移动下,不停运转。整座黑漆漆的主山在灯火辉煌的领地内,显得格外寂寥。
望了望远处巡逻队手持的火把,五月稚嫩清秀的脸庞之上,多了一道寒芒。
“我没日没夜的训练了一年之久,成败,在此一举了。”叹了口气,她握了握拳,转身往休憩的地方而去。
收拾了半晌,少女仰躺在床榻之上。
闺房内燃着的奇异熏香。
随着五月胸膛的轻微起伏,在一呼一吸间,淡淡的白色气流顺着口鼻,钻入了她的体内,形成了完美的循环。
熏香的香气微苦中带着甘甜,芬芳怡人,使得久久没有好好休息的少女,昏昏欲睡。
在她正准备闭目修养之时,突然,沉寂的房间内,一股熟悉而霸道的气息疯狂涌动。
反应迅速,刚想要从古朴的储物手环中拿出破天,五月的身体就被一具带着药香气息的身子压制住。
“呼~”一口热气缓缓地吐在了少女的耳边,黑暗之中,倾安宁竟是低头用唇舌咬了咬五月的耳朵和发丝。
心头流过阵阵电流,控制住身体的那股战栗,五月眼神一沉,嘴唇轻启道,“不想变成哑巴,就给我起来。”
手掌死死的钳住了少女的手腕,血瞳之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酸怒味儿。
半晌后,倾安宁嘴角上扬的邪笑。“反正月儿都得对人家的下半生负责。所以,又瘸又瞎和又哑又瘸又瞎,有什么分别?”
听到这话,少女反抗的动作僵硬,神色微微一愣。
身上人的样子和平时的淡然截然不同,现在的他,周身清冷气质虽然没变,语气中不可忽视的霸道,以及眼底遍布的怒气和狂热,都让她该死的移不开眼。
相比病弱怜惜,果然,男人就应该是要有大丈夫的气概,来吸引人。
简单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五月在雕花大床之上,为倾安宁留了个空。
“怎么了?谁不长眼给你气受了?”
随意的挑了挑眉,她轻声发问。
从万兽广场传送回来之后,她已经放着世人的面,说的很清楚了。瞥了一眼淡淡月光下,倾安宁的脸庞。五月的心里怦怦一跳,“这个人是我亲自认定的人。”
以她现如今在红家的威望,红家上下,谁人敢给他脸色?
轻轻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
说不定,还真的有人敢。
朦胧的月光,透过纸窗,洒在了少年月牙色的衣袍之上。
单手撑着脸庞,五月挑眉,“让我猜猜,这又是吃哪门子的干醋,发哪门子的无名火…”
头一歪,少女的眼珠微微转动。
只见,月牙衣袍之上,虽然偶有灵光浮动,高阶召唤师却能一眼就瞧出来,不过区区六阶中级的实力。
“隐藏实力了。”回想某人在流岛时毫不压制的气场,五月在心里默默的下着定义。
同色系的月牙丝绸,紧紧的包裹住了一双血瞳。如此热的天气,竟是连透气度高的薄纱也不愿带。而且五月还注意到,这小子自从出了流岛之后,就再也不曾取下过遮挡眼睛的绸布。
种种迹象表明,他,在极力的向别人隐瞒身份。过高的实力会被人猜忌,而那双处处遮掩的血瞳,更是破案的关键。
摇了摇头,五月拍了拍脸。现在不是探究他为什么要隐瞒身份的问题,而是,对方为什么吃醋生气。
单手抚了抚倾安宁起伏的胸腔,五月淡淡一笑,“整个红家上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那,一般人也就都不会故意给你难堪。”
顿了顿,她吐出一口浊气,“德古拉因为与我有特殊驭兽环的契约关系,所以对我抱有异样情感,你有可能会因此吃醋。不过,当初在流岛,青应离不愿与我解除婚约,都没见你动怒。”
掰过对方的脸,五月轻轻的取下绸布和他对视,“就只能说明,你被一些自以为是的人,上门挑衅了。”
看着对方微眯的眼睛里,一片星辰,五月差点忍不住的陷进去。“让我来猜猜是谁呢?”
嘴角多了一抹不屑的笑,“能让你向我传达生气的情绪,就说明这个人在红家的地位不低,你不想轻易出手,给我添乱。”
心神一沉,五月望着少年清冷的脸庞。“不知,是不是我红家的元老客卿,闵文?”
见对方没有反驳,五月的心里多了一股怒气。
这老东西,果然不出她所料,又打起了要把他孙子塞给她的下作主意。
“月儿打算如何为为夫讨回公道?”眼神玩味,倾安宁自然的将头靠在了五月的胳膊上,趁她不注意,偷偷揩油。
“以后肯定会给他点儿教训,人,要知分寸。”随口应了下来,五月整理了一下衣衫,一脚将倾安宁踹下了床铺。
“快滚。”闭上眼睛,不顾床底下的人卖惨呼痛,她头也不抬的低声道,“床太小。”
娇柔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内响起,不论是五月,还是倾安宁,都知道,隔墙有耳,门外有人。
闵文这老东西,居然还派了人监视着五月卧房的一举一动。要是倾安宁今日不出去,恐怕明天一早,五月起床就能听见,她的八卦传遍了整个鼎峰。
毕竟,当初不管是红月是个修炼废材,还是她被青家退婚,这些消息,都是从他闵文的闵峰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