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姓明掌柜没有任何反驳的话,只能跪在原地等待金芯的处分。
金芯目光一转,看向右边的掌柜,“卜掌柜,你也不差,敢明目张胆的给我做假账?!”说着金芯又把手边两本账本甩手丢了过去,也是狠狠的砸在了卜掌柜的脸上。
“你当我荀金药房进货账本都是摆设还是当我金方是药材少了这么多,我看不出来?”金芯眯着眼睛看着右边的那边卜掌柜。
这个卜掌柜自知辩解无用,也不再说话,但是身子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们敢做这种事,想来也是做好了应对接下来事的准备了,是吗?”金芯展开手里的扇子,轻轻的扇着。
“谢掌柜,找状师报官!请求官府协助我荀金药房查封、抄没他们二人家产,资不抵债的,下狱!”金芯淡淡的声音一出,谢掌柜立即从后面的人群里出来,对金芯行了一礼,然后出去了。
跪在下面的两个掌柜一听金芯做事如此狠绝,不由跪着上前两步,“金掌事,留条活路罢!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你上有老下有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荀金药房发给你的工钱是不够养老还是不够养小?”
这人侵吞了荀金药房的资产,居然还舔着脸来求情,金芯顿时怒极呵斥,“你们在我荀金药房五年,在城里最好的地段,买了大宅子,全家人锦衣华食,为何还是如此不知足?现在丑事做尽,才想起来求饶?您贵庚啊?还当是小时候过家家,惹了祸一句我错了,就可以了事?你有求我的时间,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以后如何谋生!”
金芯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滚。”
然后对着后面站着旁听的掌柜们挥一挥手,“散了!”
后面的掌柜纷纷对金芯欠身,然后默默无声的下了楼。
跪在下面的两个犯了错的掌柜自然知道金芯做事的风格,他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更何况这次是有账本确凿的证据。
只能默默的站起来,也跟着人群散了出去。
一会屋里便就只剩下圣冼与金芯两个人了。
圣冼看金芯处理药房事务,才开始渐渐明白为什么金芯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帮他把圣家内务给整顿好,这种雷霆手段,手里拿着确凿的证据,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一儆百,就算是再有苦劳的人也守不住这众人鄙夷的目光。
但是金芯又不是完全的赶尽杀绝,说是报官查封财产,但是也没有当即把犯事人扣在荀金药房,让他们自己回去。
是跑路还是去认官,自己选择。
只是这两人从此以后应该不会被任何商家雇佣了罢。
金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圣冼笑道,“见笑了。”
“以前见到你,总是笑脸迎人,近日居然有幸看见金方公子生气,还真是大开眼界。”圣冼也笑了笑。
“管教手下,本来就是一件费神的事情。我倒是不恼荀金药房亏了银子,只是恼他们不知好歹。我手下所有的管事月钱给的都不低,还如此不知足,真是让我心寒。”金芯叹了一口气。
圣冼低头浅笑,表示金芯现在的心情他很是理解,因为他接手圣家家业以后,他的叔伯也是如此让他不省心。
“咚咚——”叩门的声音响起,门外谢掌柜回禀,“金掌事,金夫人的马车来了。”
金芯一听金夫人来了,嘴角立即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圣冼,对门外说,“请上来。”
圣冼接到金芯的目光,想起那日在圣府金芯同他在屋里把酒言欢时候,说的事情。
*
夜幕低垂,漫天的繁星不知疲倦的眨着眼睛,趁着夜色,金芯来到圣冼的屋子。
“圣公子。”金芯在门外站着,一只手里拿着一壶酒,另一只手里拿了两个杯子,冲着屋里披着衣服看书的圣冼晃了晃手中的酒。
圣冼轻笑,点头,“进来罢,你还真是准时。”说罢他便站起身,把金芯引到屋里软榻上,这软榻摆放在窗户边上,月光耗无阻拦的就这么照射进来,印在矮桌之上。
圣冼拿起桌上的火石,点了蜡烛。
金芯已经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放在圣冼的面前,“尝尝,丫头给我带的冰泉雪!”
“哦?玄武帝国的名酒?那我确实要尝一尝。”圣冼拿起酒杯,慢慢饮下,只觉得喉头有一抹清凉滑过,而后一种淡淡的香甜从口中绽开。
“好酒!”圣冼品了以后忍不住称赞。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喝的。”看来金芯早就喝过这酒。
圣冼看着金芯,“有事需要我帮你?”
金芯见圣冼如此爽快,也不隐瞒,“我的本家,是凤城药商金家。”
“看你的姓以及你经商的天赋,我大概猜到一些。”圣冼点头以后却又感慨,“朱雀帝国,男子地位不高,你在金家应该过得很辛苦罢。”
“暗无天日。”金芯丝毫不避讳谈起自己以前的过往。
难怪每次主上提起金芯,总是一副怜惜的神情,是她把他从那个地方解救出来的罢……所以金芯才会如此心甘情愿的听从主上的差遣。
难怪,这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子,主上能够使唤的动——让金芯来替换自己去玄武帝国,金芯便二话不说的就来了。
这个男子,商界的传奇,他的发家史被传的神乎其神,早些年仅凭着荀金药房一些小铺子,以及从汇财钱庄借的一笔款,迅速让荀金药房变成了这整片大陆都所有主城都必不可少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