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人设计杀容帝妾完全是无奈之举,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暴露更多的蛛丝马迹,但还是要杀人灭口。
因为让她查出玄和的死因,或许会毁坏他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阴谋。
另一个……阴谋?
想到这里,药叶儿的脑子快速如同闪电一般,回闪着一些她已经知道的细节。
不对!细细想来,这整件事情好似是在邵子牧与那个逆天之人驱动下进行的,其实应该还有一个藏得更深的人在默默的推动整件事情的发展。
否则,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比如,以那人小心谨慎的性格,如何能让身在异国的邵子牧窥得一丝的异样?
邵子牧初见玄栾,居然需要派人去查玄栾的背景,说明玄栾一开始并不是邵子牧的棋子,只是后来的事情,是邵子牧将计就计。
但是玄栾再次出现在圣手城治疗天花,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是谁在利用天花这个病引出玄栾?
在药山之中,明明是玄兮擅自行动,那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手上棋子擅自走了一招,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那人如何能赶来的那么及时?
而这整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玄栾,是由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到了整个事情的关键位置上,从而才引出后面玄城之事。
药叶儿的脑中忽然蹦出一个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个“黄雀”是不是就是那个在坤山让囚牛来助她一臂之力的人?是不是就是召唤她来此,想让她帮他达成一些目的的人?
药叶儿猛地抬头,看着天空,似乎想就这么看穿操控这一切的人。因为她相信,那个人现在肯定也在某处盯着她看。然而她看了的许久,什么都看不见。
在一边孔德中看见药叶儿异常举动,有些惊讶,“药御医……”
药叶儿回过神,看着孔德中,摇了摇头。
*
晚上,药叶儿收拾好御医院的东西,神思倦怠。退宫了以后,她没有坐马车,而是自己慢慢的向荀金药房走去。
忽然一种没有来的寂寞感,充斥着药叶儿的内心,容帝妾的死,让她耿耿于怀。
偌大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微风徐徐。
万家灯火已经陆续点燃,点点星光,没有一盏是为了她而点燃。此时,她特别特别想栾,好想告诉他,她最近遇见的事情,好想与他一起探讨这背后的阴谋者。
*
栾……你等我的这些年里,也是如此寂寞吗?
*
她走向护城河,手扶着护城河的石栏,看着河水波光凌凌。不知道是她的眼睛花了,还是河水波光,让她看不清楚。
药叶儿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原来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她终究是一个人。
一两滴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她以为是她的泪。但她抬头,借着灯火却看见了漫天的飞雪。
“下雪了。”药叶儿喃喃自语。
药叶儿又开始挪动脚步,沿着河边前行。
忽然她站定,看着前面一个穿着白色盛雪的衣衫男子,手里拿着纸伞,向她走来,嘴角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栾……”药叶儿看清楚那个男子,是她想念了许久的男子。她拉起裙角,露出绣鞋,向那人飞奔而去。
药叶儿跑到那人面前,伸手抱住了那人,把自己的脸贴在那人的胸口,一动不动。那人似乎有些惊讶,手里的纸伞被撞落在地,轻轻的翻滚了一圈。
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手僵在空中,不敢挪动。
药叶儿轻呢说道,“栾,我想你……”这一声轻呢只是瞬间便变成哽咽,“我……我又害死了一个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着急……”药叶儿把头埋在那男子的怀里,虽然没有哭出声,但是男子能感觉到胸口的衣服已经开始温热起来。
他轻叹了一声,轻轻的抱住了药叶儿,用手抚摸着她的头,他的主上,连哭都不会有声音吗?
两人就这样站在雪里,药叶儿的脸一直埋在圣冼的胸口的衣服里,手抓着圣冼背后的衣服。圣冼用自己的一只衣袖,挡住了雪花,另一只手轻轻的帮药叶儿扫去她肩膀的落雪。
在房顶上的暗芯,不忍看着这一幕,微微侧过头去。
雪花落满了圣冼披散的长发,他怀中的药叶儿动了一下,他低下头,看见药叶儿正在小心翼翼的擦掉脸上的泪水。
圣冼轻声问道,“还难过吗?”
药叶儿轻微的点点头,他把药叶儿扶起来,看见药叶儿哭红的眼睛,微微皱了眉头,而后转身弯腰,把掉落在地上的伞捡了起来,替药叶儿遮掉雪花,似是开玩笑一般说道,“只不过是一日没有看见我,就这么想我,还哭鼻子。”
药叶儿没有被圣冼的这个笑话逗笑,只是头低的更狠了,圣冼嘴角一勾,把自己的唇凑近药叶儿的耳边,柔声道,“叶儿既然不开心,不如……今晚,让我伺候叶儿入睡罢?”
“咳咳……”药叶儿被圣冼这话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圣冼看见药叶儿这样,不由的笑出了声,“哈哈。”
药叶儿没好气的斜瞪了圣冼一眼,心里暗自嘀咕,圣冼这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就是个腹黑!
难道是跟栾在一起时间长了,俩人性格重叠了?刚才自己脑子是进水了罢,为什么会抱着他哭呢?
药叶儿越想越心里越不高兴,大步前行,不再理会他。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