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陈皮恨不得把油门踩进油箱,不到二十分钟,赶到了,餐厅里,座位上是空的,所有人都围在吧台。
一个一听就像是无赖的声音从中间传出,“你们什么意思?不给面子!我好心好意请你喝酒”
陈皮在人群最后,好声好气商量,没人让路,提高嗓门,叫道:“怎么了,妹妹?”
“皮子,你来了!”蒯鹏听到声音,赶忙回应。
这时候,围观人群齐齐转头看了过来,有人认出了陈皮,窃窃私语,同时,自觉让出一条路。
陈皮不急不慢,一步是一步,走了进去,眼见蒯鹏众人站在一起,对面是四名壮汉,所有的外貌特征显示着这些人绝非善类,旁边站着一人,倒是白白净净,二十七八岁。
或许是蒯鹏平日里替他吹嘘得太过分,看见他,大伙好像都松了口气,小胡更是直接躲到了他身后,下意识抓着他胳膊。
“你是干嘛的!”一名壮汉咬牙切齿的问,尽显狰狞。
这种人陈皮见得多了,明白一个道理,往往越是内荏,就越是色厉,因此,不急不躁,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这是我妹妹,你说我是干嘛的?”
出门在外,管闲事也要有管闲事的立场,不是谁都可以管的,显然,“兄妹”这层关系足够了。
“你妹妹?”大汉斟酌了片刻,随即,强自说道:“那你来得正好!教教你妹妹做人,我们哥几个好心跟她喝酒,不赏脸,这位朋友”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白净青年,“这位朋友帮忙说和,说你们平时就对诗对词,出了个主意,对诗对词,一句一杯酒,结果,你妹妹对不出来,酒还不喝,你说这事怎么了(liao)!仗着人多欺负人可不行!”
“她几句对不上来?”陈皮问。
“就对了一句,她没说上来!”
陈皮转身,指了指吧台后面的酒瓶,蒯鹏会意,拧开酒瓶,连酒杯一起递过来,二两多的高脚杯。
酒瓶倾斜,清澈的液体汇成一条晶莹的细线流进杯子,不一会,杯子满了,陈皮笑容不散,端了起来,“我妹妹一句一杯,我当哥的替她喝,两杯!”一饮而尽,不急不慢,抬手又倒。
大伙心里着急,不过没招,因此谁也不好说话。
小胡眼睛红了,一把抢过酒瓶,“我喝!”
陈皮其实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只不过平时藏起来了而已,阴沉着脸,伸手又夺过酒瓶,小胡还要再夺,被蒯鹏拉住。
满满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陈皮脸色不变,只是因为酒气上涌,打了个嗝。
“好!爽快!刚才那事儿了了!咱接着对!”大汉撇着嘴冷笑,显然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蒯鹏之所以不敢接招,也是因为看透了这点,喝酒自己不怕,可接下来怎么办!自己一旦醉了,场面更没法收拾。
陈皮说:“我兄,小孩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这样,咱们俩来,好不好?”
“你?”大汉斜睨一眼,多少有些意外。
“是啊,不会不赏我这个脸吧?”陈皮笑容可掬,话却是软里带刺,反过来说就是你不赏我脸,我妹妹也不需要赏你脸!
大汉看了旁边白净青年人一眼,“他跟你对!”
“好!”陈皮答应的干脆,蒯鹏在电话里已经说过,这是人家设好的套,不过,即便不说,到了这个图穷匕见的时候,也能看出来了,只要不是傻子!
“兄弟,我是好意,只是没想到随口说了一句,你妹妹不会,别误会!”白净年轻人假模假式的说。
“怎么会呢!”陈皮看破不说破,顿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大汉,问:“咱先明后不争,酒钱怎么算?”
大汉先看看陈皮,轻松自如,又看看白净年轻人,也是神态自若,想到白净年轻人可是自己这帮人里最有水平的,因此,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同伴,“输的掏钱!”
“好!”陈皮说完,转向蒯鹏,“换酒!”
蒯鹏心明眼亮,知道这是老友上火了,指挥小龙,“把那个一千六百八的拿出来!”
“小子,你够狠!不过别玩漏了!”大汉话里带着威胁。
陈皮还是笑,“多谢关心,不过玩得起!”
除了蒯鹏之外,大伙都感觉诧异,眼前的陈皮好像换了一个人,平时他就是个老好人,偶尔还神神叨叨,多少带点迷糊,可现在却像是一把剑,出鞘就必须见血的剑!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陈皮和蒯鹏一样,都是护犊子的脾气,不过,一般没有他表现的机会而已;再加上,之前的种种经历,教给他一个道理,有些人能够留余地,而有些人则是蹬鼻子上脸,对于这种人,留余地就是软弱。
时间不大,阵仗重新摆开,两方人各守一边,中间一张方桌,一边三杯白酒,酒瓶放在中间。
围观的人屏息凝视,有人偷偷拿出手机,这样的场景,可是真不多见!
“皮子哥,对不起,我不”小胡泣不成声,刚离开学校的姑娘早就吓傻了。
“没事,你上去休息吧!”说着,陈皮对刘如意使个眼色。
刘如意虽惊不乱,拉着小胡,分开人群走了
陈皮这时候才发现侯三也混迹人群之中,显然是蒯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微微一笑,转过头,对白净年轻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
“那我不客气了!”年轻人略一沉吟,“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陈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