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恐怖悬疑>出关记>第二十九章 一劳永逸的招

下午,还不到五点半,餐厅里已经挤满了人,订上座位的高高在上,没座位的低声咒骂,最后所有的声音汇成一种叫人头皮发炸的“嗡嗡”声,透过一楼的屋顶,也就是二楼的地板传了上去。

三人围在办公室的电脑前面,通过显示屏看着这让人头皮发麻的景象。

陈皮哆嗦着,“这这么多人!”

蒯鹏心里也在打鼓,估摸着如果换做自己,说不定更加不堪,然而,理解归理解,事还是要做,话还是要说,于是他尽量显得若无其事,“不用怕!这里没几个懂行的,甚至可能一个懂的都没有,你就像昨天一样,吹完之后,再背上两首酸诗,最后再来上那么一句‘我醉欲眠君且去’然后什么别管,什么别问,直接上楼。”

陈皮木然点头,过了一会,似乎是颇有感触,“你说他们来这里图什么?在网上,什么样的曲找不到,什么样的诗查不到,还非要来这里受罪!”

蒯鹏眼睛突然一亮,“是啊,所以说这些人就是图个热闹,你就更不需要担心了,是不是?”

“哎”陈皮千般惆怅,又化作了一声叹息。

六点来钟,店里的服务员已经几乎轮班上来了一个遍,都是那句话,“大鹏哥,你们什么时候下去,客人都不耐烦了!”

此时,每一分钟,对于陈皮来说都是煎熬,终于,他明白一个道理,“小火慢炖,还不如引刀成一快来得爽利”,可蒯鹏是打定了主意,要将饥饿营销进行到底,于是一直拖到了七点钟。

当三人千呼万唤终于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原本拥挤喧闹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陈皮脚发软,口发干,手心里全是冷汗,若不是有左“黄”右“苍”的搀扶,够呛能走到麦克风前面。

蒯鹏见陈皮坐在椅子上,浑身哆嗦,不着痕迹的用手捂住麦克风,低声说:“什么别管,什么别问,你就是来吹箫的!”

陈皮点了点头,长长出了口气,长箫放到嘴边,闭上了眼睛,又是昨天那首《春江花月夜》

一曲终了,有人鼓掌,有人叫好,总算是没落个尴尬的收场,不过,陈皮也看到有人微微摇头,显然是在失望,他明白,自己远远还没达到引人入胜的水平,昨天不过是因为新鲜感作祟。

突然,有个人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昨天已经看过一次,叫了一声,“哥们,再背一遍昨天那个春春江”

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情况之下,陈皮是无论如何开不了口的,嘴巴开合了几次,就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蒯鹏见势不妙,赶紧捅了一下刘如意,“酒!”

“哦!”刘如意答应一声,在吧台后面摸出昨天剩下的大半瓶酒,一边走,一边把瓶盖拧开。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昨天这哥们就是喝高了开始的,等着吧”人群中有人说。

陈皮接酒在手,仰脖子灌下一大口,呛得好悬没喷出来,在胸口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之后,又是一大口,慢慢的,他眼睛开始发亮。

“妈的,这酒劲真大!”

陈皮随口一句,不留神,透过麦克风穿了出去,引得人群一阵哄笑。

“还不开始?”有人迫不及待。

“猴急!”陈皮酒意袭来,一句调侃。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仰脖子又灌了一口,蒯鹏见他还不开始,心中一动,转身进了吧台,在电脑上打了几个字,缓缓的箫声透过音响流淌出来。

“有酒,有曲,快哉!”陈皮高声说了一句,谁也分不清他是醉,还是醒,“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诗乐相合,倒是比昨天干巴巴的背诵多了几分韵味,再加上陈皮摇摇晃晃的身子,抑扬顿挫的声音,餐厅里再也没有人说话。

陈皮背上几句,就喝上一口,酒是越喝越多,声音越是越来越高亢,酒喝多了,人的话就变得多了,背完了一首《春江花月夜》,意犹未尽,可是朦胧中,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又不知从何说起,叹息一声,沉沉吟道:“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塌闲时,并吹红雨;曲栏雕处,同倚斜阳”

这时候,蒯鹏也顾不得什么曲,什么调,总之,只要陈皮声音不停,他的音乐就不停。

一首《沁园春丁巳重阳前》终了,陈皮舔了舔嘴唇,又继续,“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

这首《长恨歌》可了不得,一般语速读上一遍,也要十多分钟,更何况他有急有缓,中间还要停下来喝口酒,足足背了将近半个钟头。

最后两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背完之后,陈皮长长叹了口气。

或许是被他的声音触动了伤心事,也可能是被蒯鹏找到的哀怨的曲调带入了忧伤的情绪之中,不少客人都几乎同时发出了叹息。

困意来袭,陈皮晃荡着身子,走了两步,可举杯浇愁愁更愁,苦闷,酸楚一起涌上心头,又折了回来,对着麦克风,缓缓说道:“各位,落花风雨易伤春,还是怜取眼前人吧!”说完,不再停留。

没走两步,又有人叫了起来,“哥们,再背两首!”

陈皮怔怔站住,醉眼朦胧,在人群中扫过,实在分不出声音传来的方向,突然一笑,“我醉”

人群哄笑着,有人附和,“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哈哈”

陈皮冲着人群拱了拱手,消失在楼梯口。

脑袋昏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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