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廖送完两人,回来后就埋怨父亲了,说道:“我不是提醒过父亲么。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梁松可是皇帝的爱婿,贵重朝廷,满朝文武没有不忌惮他的,父亲为什么就偏偏对他这样傲慢无礼呢。这不是太过分了么。”
马援板着脸说道:“我和他的父亲梁仲宁是朋友,他虽然贵重,我仍旧当他是侄子,他虽然贵重也不能违背长幼次序。”
马廖叹气说:“你这样对窦固是可以的,但是对梁松是不行的。你把他当侄子,他眼里哪里还有你这个父友呢。”
马援直着脖子说道:“要我对他低声下气,我可做不到的。我就是看不惯他这个嚣张样子。”
马防也在一边说道:“我看这个梁松也确实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父辈有交情,他怎么可以这样傲慢呢。不光父亲有气,我看着也不舒服。得罪就得罪吧。”
马廖说道:“你懂啥啊。他整天在皇帝身边,一言就可以决定别人的荣辱,多少人围着他转,捧着他,能不嚣张么。今天上门来看望父亲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没想到还给碰了这么个大钉子,得了这么一场没趣,能够不气么。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
马援看他们争个不休,说道:“一个个这么没出息,瞻前顾后,怕这怕那。孔子说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最多我们回扶风老家放羊去,也饿不死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马革裹尸是我的夙愿,死都不怕,还怕他梁松。让他去吧。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这病还能不能好起来,还有没有机会再上战场。”
一家人都知道伏波将军性情耿直,生怕再说什么触怒了他病情加重,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梁松出了马家大门,就气不打一处来。跟窦固说道:“我说别来吧。你偏要过来。你看到了么,这是什么态度啊。”
窦固拍着梁松肩膀说道:“姐夫,你不要这么小气么。伏波将军是长辈,他和你父亲是朋友。从小看着我们两个长大的,小时候不也教训过我们么,现在我们大了难道就说不得了么。虽然我们现在贵重,是皇帝的女婿,但是我们仍旧应该以子侄之礼事之,你要是这样想,心里就平衡了。”
梁松怒气难消,说:“呸,从小就看我们两个不顺眼,时不时要打击一下,现在还是不待见。亏你能够忍得住,我可不是可以忍气吞声的人。今天听你的话好心好意去看望他,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谁知道还是这个样子。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此恨难消。”
窦固看梁松这回真的气不小,只得说道:“还跟老人计较什么。快回去向皇上禀告。”
梁松气愤愤的说:“怎么向皇帝禀告啊,就说要不行了。起都起不来了。”
窦固赶忙说道:“你可真是气糊涂了。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伏波将军可是皇上非常器重的,常常比作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现在开国大将留下不多了,能够倚靠没几个人了。你这是要让圣上睡不着觉么。我看伏波将军虽然病着,但是精气神并没有散。你看他还是这么顽固,还是这么倔强,生命力还强着呢。服点药应该是很快就会好的,就说尚无大碍吧。”
梁松听完,心想也是的,要是说的重了,皇帝就要亲自跑去伏波将军府里探望了。皇帝亲自上门探望,这可不是又让他家门生辉,更加得意了。于是就说道:“好好好,就照你说的吧。”
光武帝听说伏波将军生病,也是很紧张的。听说没大事之后,就安心了,想着伏波将军虽然仍旧是壮心不已,但是到底是岁月不饶人了,以后再有什么战事,可不能再让他上战场了。就让他安度晚年吧。跟我出生入死的开国大将们,死的死,病的病,老的老了,朕自己也不年轻了。后面再有什么事情,还有谁能倚靠。自从陇蜀平定后,我就尽量减少征战了,在外人看来我有点不大重视武事,我也是不得已啊,国家初建,到处都要开销,哪里有钱来养兵呢。所以除了必要的军队,其余的能裁剪都裁剪了,把本来统兵的郡都尉都裁剪掉了,让郡守直接领兵了。本来州郡每年都要检验军队,我为了怕搞这些事情影响建设,在连这个都省了。如果碰到有什么战争,只能依靠将领的发挥了。现在小一辈中,都还没上过战阵,还不知道谁能打仗了。我知道自己早晚也是要走的,我不会像秦皇汉武那样幻想长生不老,我到底留一些什么人给太子刘庄呢。这样想着他就看向身旁的梁松和窦固,虽然阴丰不在旁边,但是这个小女婿,他也是想到了的。身边的这几个人中,梁松虽然也是武家出身,但是不太关心武事,但是他很熟悉典章制度,我有什么不知道都可以问他,这也好,让他专心辅助朕。再说那个阴丰吧,他是我的小女婿,又是阴皇后的亲侄子,其实我是最器重他的,所以不急着让他做事情,让他去太学深造,还要大女婿二女婿看着他,但是总是看着不太稳妥。不知道将来和庄儿能不能合得来。太子比较稳重厚道,未必跟阴丰合得来呢。这个倒也是麻烦。然后就是这个二女婿窦固了,他是把河西五郡献给朕的窦融的侄子,窦融几个儿子我都没选,偏偏选了窦固将女儿嫁给他,还不是看中窦固的稳重,能文能武,跟太子刘庄脾气相得,将来可以好好辅佐刘庄。想到这里就又看了看身边的这两个人。突然就问道:“阴丰在太学里怎么样了啊。”
窦固见皇帝突然问起阴丰来,以为阴丰在太学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