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

我思仙人,乃在碧海之东隅。

海寒多天风,白波连山倒蓬壶。

长鲸喷涌不可涉,抚心茫茫泪如珠。

西来青鸟东飞去,愿寄一书谢麻姑。

——李白

凡人天天羡慕仙人好,能上天、能入地……最最重要的是,还能长生不老。

可凡人能想象到的极限……似乎也就只是长生不老!

如果再往下问,要长生不老做什么呢?多半的人都会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你,反问:都长生不老了,还想要啥?你这娃子怎么这么贪心?

……

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过,神仙难为……这四个字吗?

……

难为?有啥好难为的?他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们年轻貌美、长生不老;他们呼风唤雨、有钱有势……他们如果还难为,让我们这些凡人怎么活?

……

——叹息的分割线——

山里有个村,村里有条河……

一群人围在河边,低声的议论,男人们惋惜中带着一丝兴奋,女人们同情中带着一丝嫉妒得以释放的开怀。

最前面的中年男人面色阴沉,看着笼子头发凌乱、神态平静的女人,困惑的皱了皱眉。他不明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能如此沉稳……问道:“闻氏,你毒害丈夫,让他暴尸荒野,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闻氏抬头,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笼子前小小的女儿,脸上还有未消退的淤青,伸手想碰碰她,问问她,还疼不疼?为什么不用药?可女儿却小小的退后了一步……

闻氏那风轻云淡的表情,被女儿小小的一步打破了。

她的女儿……怕她!

眼里的泪水顺着满是伤痕、淤青的脸缓缓流下,她想告诉她好多事情……她想教给她好多东西……她……她的女儿还这么小,可自己却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或者说,活下去的意愿……

“思君,如果可以,好好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闻思君看着她,没有哭……也没有点头……

她明白娘为什么会被关进笼子了!

可是……她没有勇气去争取让娘活下来……而且,娘……她似乎也……不愿意再活下去了。

“沉塘!”

中年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似乎吓了女孩一跳,她小小的挪开了脚步,站在了河岸边,看着娘亲一点点的沉入浑浊的水中……

娘……没有挣扎,也没有呼救!

思君看着水上久久不曾平静的涟漪,歪了歪头,缓缓的蹲下小小的身体,紧紧的环抱住自己。

以后不会再看到那个男人了!

可……以后娘亲也不在了!

她咽了咽唾沫,觉得嗓子里火辣辣的疼,余光看向河边的一簇小草,只要嚼一嚼,慢慢的咽下去,喉咙就会好起来。

她没有动!

她身后的人群,从安静到低声嘀咕到大声议论……

“这孩子好可怜啊!”

“看她可怜,你带她回去养啊!”

“去去去……我自家的娃还养不起呢!怎么养她?”

“闻氏……死的真可惜!”

“死鬼,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也想要个毒死你的婆娘?”

“你怎么说话呢?”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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