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婉听着帐外的动静,不禁一愣,有些委屈的看向林潇远:
“远哥哥… … ”
“清风进来。”
清风应声,接过了梁家小姐的包裹,送进了大帐。
“是家妹唐突了,这将军大帐,岂是闲杂人等可随意出入的。若不是来送嫣然妹妹,你我也是不能擅自闯入的。”
梁鹏飞看着妹妹委屈的神情,而林潇远却一副理所应当并不想解释的模样,不得不做起了和事佬。
梁红婉听了,小嘴厥得更高了些,一边接过清风递过的包裹,一边嘟囔道:
“人家又不是闲杂人等,就是哥哥你不能进,远哥哥也会让我进的,对吧,远哥哥?”
梁红婉讨好的向着林潇远撒娇,林潇远却已经自顾坐到了一旁。
“咳咳… … ”
梁红裹里取出衣服,笑意盈盈的送到了林潇远的手边。
“远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在这蛮荒海边,缺衣少穿的,又没有个体己的人说话,穿上我亲手做的衣服,就当时婉婉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林潇远看着已然红了脸庞的梁红婉挑了挑眉,刚刚还伤心欲绝的嚎啕大哭,只是片刻功夫便开始娇羞表白了么。
“多谢婉儿好意,只是,我这里并不缺衣,既在军中自然要同众将士同吃同住,婉儿好意,在下心领了。”
“哥哥 ̄”
梁红婉见林潇远并不领情,抱着衣服转身冲着梁鹏飞跺着脚撒起娇来。
梁鹏飞一脸的无奈,自家妹妹也推性急了些,不看看如今是什么情形,哪有自己好姐妹尸骨未寒,真凶不明时还有闲心向情郎示好的。
“咳咳,家妹的意思是,然儿过世,怕你过于伤心而身边人难免会有些疏漏,若想为然儿报仇,必要保重身体才是。”
梁鹏飞说着,冲着梁红婉急忙眨眼。
梁红婉只一瞬便反应过来,不觉暗恼自己的沉不住气,急忙再次挤出了几滴眼泪,哭哭啼啼的解释道:
“远哥哥误会婉婉了,我与嫣然姐姐情同姐妹,我是怕嫣然姐姐担心你而走的不安宁,想要替她分担些而已… … ”
梁红婉说着,一手便伸了出去,想要拉住林潇远放在桌子上的手。
正在这时,一人突然入账,倒是惊得梁红婉急忙缩回手来。
“哦?在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一翩翩公子,身着象牙白玉丝绸长袍,腰佩七彩玲珑环形佩并一块圆润通透墨白玉,手拿檀木缠金丝折扇,fēng_liú倜傥,阔步而入。
林潇远看到来人,正是边城首富少当家慕容东方,立时,眼神一暖,歪头一指,示意道:
“找到了。”
“正是得了信,快马赶过来的。”
细看过去,那象牙白玉般的丝袍上确实沾染了不少灰尘,而原本应该整齐的束腰也有些歪歪扭扭,看得出来人的匆忙和急切。
“你去看看她吧。”
林潇远说完,转头看向了梁鹏飞,长满老茧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在桌子上轻轻敲着。
梁鹏飞会意,拉过自家妹妹,抱拳道:
“我还要去办理粮草交接事宜,稍后再叙。”
梁红婉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自家哥哥拉走了,临出帐时还恋恋不舍的回望着林潇远英俊的眉眼。
本就英气的剑眉,如今染上了哀伤,给强硬的男子平添了一丝惹人心疼的柔弱,让她的一颗芳心不知不觉间又沉沦了不少。
慕容东方却在二人退出的同时早已急切的赶到了林嫣然的身边。
“可有头绪?”
一样的问题,林潇远却没有给出相同的答案。
“有一女子,听到两人交谈,其中提到了大将军。”
林潇远踱到慕容东方身边,神色黯然的看着床上的林嫣然。
“大将军?当今朝廷能够称的上大将军的不就是张大将军,苏大将军和梁大将军?”
慕容东方眉心一紧,看着一脸平静的林潇远,自己却是一脸的担心。
“正是。”
“那梁家兄妹可曾知道?”
“并未告知。”
“你可有些头绪?”
“梁家与我家一向交好,张大将军性情乖张,行事跋扈,以前没少被家父弹劾,而苏大将军和家父一向政见不和,经常咋殿前争论,一时之间,难以理出些头绪。”
“难道与进宫有关?苏家有女儿在宫中,张家此次也有小女儿待选,刚刚的梁红婉是不是也… … ”
“她年岁不够,怕是要明年参选… … 至于对方的意图,怕远不止如此。”
林潇远说着,将早前在绣囊中发现的字条递给了慕容东方。
“这是… …未婚有孕?私奔?殉情?怎么可能?”
慕容东方看着那丝绢上的文字,突的握紧了拳头,紧紧收拢的手指指节渐渐发白,竟然有些颤抖不止,显然是被气的不清。
“按她这上面的说法,然儿岂不成了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yín_dàng女子!何人竟然如此败坏她的名节!”
“败坏名节,却也是辱没了皇室威严,这人是想置我林家与死地。”
“可是,然儿明明是完璧之身,待人一验便知,既有人恶意中伤,我们自不能顺了他们的意。你莫不是还古板的不让验尸?”
“然儿她… … 已不是完璧。”
林潇远艰难的吐出那句实情,脸色阴沉的可怕。
慕容东方猛的转身,翩翩玉公子的形象陡然坍塌,他尖声质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