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老鼠窝里能上演三吱儿演义,蟑螂洞里天天冰与火之歌”,安南虽然国家不大,但内部势力派系庞杂,撕逼严重,虽说郑氏集团和阮氏集团算是“最强大的两极”,但龟缩在高平的莫氏集团表示我虽然不堪,但毕竟还没死,不是么?
别看莫氏集团现在只剩下高平一地(理论上说,高平是安南的一个省,但安南的省和明朝的县差不多大),怎么看都是山穷水尽了。但好汉不提当年勇,莫氏集团当初也是牛逼过的……
西元一五二七年四月,黎朝(严格说来是“后黎朝”)权臣莫登庸自封安兴王;六月,莫登庸逼黎恭皇让位,自立为皇帝,改元明德,立莫登瀛为太子,建立莫朝,史称莫太祖。
莫登庸其人是标准的对强者跪舔,外加窝里横。他心安理得地对明自称都统使、对内称帝建元,脸皮确实极厚,但很显然再厚的脸皮也没法在战场上当盾牌用,莫朝只控制了安南北部部分地区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后黎朝的势力并未全灭,相反还和莫朝军队经常发生激烈的对抗。
莫登庸于西元一五四一年病死,然后莫朝和后黎朝的战争还持续了许多年,客观上促进了郑氏和阮氏的崛起。一五六五年至一五七九年,莫登庸的孙子莫敬典出兵南伐,多次击败后黎朝,威胁乂安、顺化、广南之地。然而到了一五八零年,莫敬典病逝,莫朝失去了强有力的军事领导核心,急剧走向衰落。一五九一年,郑氏集团控制下的后黎朝开始反攻,次年攻克升龙。莫英祖莫茂洽逊位给其子莫景宗莫全,自称太上皇,亲自率军抵抗郑军,但为郑军所败。莫茂洽兵败逃亡,至凤眼县模桂寺匿于民间,被村民揭发,为郑松部将抓获,押往清化,生枭三日,然后斩首示众。莫朝众臣见大势已去,纷纷向郑松投降。
然而莫朝毕竟经营多年,残余势力阴魂不散,和郑氏集团打了几十年的鼠猫游戏,旧时间线上直到一六七七年才被彻底扫平。当然这是郑氏集团的视角,在莫氏集团看来,他们逃入地形崎岖、人口稀少,毒蛇猛兽横行,要啥没啥的高平,就为了和郑氏周旋几十年,这叫什么阴魂不散,这明明是艰苦卓绝好不好?
不管是“阴魂不散”还是“艰苦卓绝”,总之现在莫氏集团日子过的不好是肯定的。高平现任统治者莫敬宇用的年号是顺德,问题是他从一六三八年继位以来就一直不顺。郑氏集团在一六三八年和一六四四年两次大举进攻高平,虽然未能攻破城池,却也足以把郊区吃的渣都不剩。这直接导致了莫氏集团人手不足,军民加在一起也没超过十万,而对面的郑氏集团麾下有五百万人口,这怎么打?
因此莫敬宇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蛰伏,舔舐伤口的同时默默关注周边局势的发展,话说他很愿意出现一些让郑氏集团大出血的事情。
因此当新阿拉伯帝国和巴达维亚苏丹国大举入侵,把郑氏集团控制下的后黎朝揍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时候,莫敬宇的第一感觉是“倍儿爽”,“姓郑的,你也有今天!呵呵呵呵呵呵……”回荡在高平简陋的宫殿之中,然后莫敬宇没笑下去。
“这天方人和南洋蛮人如此凶横,万一杀到高平来怎么办”在解恨之余,莫敬宇不禁担心起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安全来。按理说高平没啥好抢的,但强者的任性弱者不好判断,万一天方人看自己不顺眼,那可怎么办
莫敬宇考虑过主动投靠,但转念一想万一天方人狮子大开口,索要他支付不起的财物,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这个莫氏集团最后的头领级人物在一番前思后想前怕狼后怕虎之后,最后决定还是“作壁上观,伺机而动”为妙。结果“壁”倒是作了许久,“机”是一直没等来。略显急躁的莫敬宇嘱咐自己不可冲动,然后“缩”的更厉害了。
正当莫敬宇认为空欢喜一场,郑氏吃了瘪,莫氏却没胆在什么“天方圣域舰队”眼皮底下搞小动作的时候,新巴士拉要塞易手和光复军战船兵临升龙府的消息传来了,这导致莫氏集团出现了短暂的狂喜,毕竟在莫敬宇的推测里,下面就是郑氏集团的彻底灭亡,姓黎的傀儡被明军彻底控制,而莫氏集团只要及时服软,那么不但不会有灭亡之忧,反倒有可能分到郑氏集团死尸上的几根骨头。
然而后面的事情并不按照莫敬宇心中的剧本走,对于“明军有能力灭亡郑贼,却没有灭”一事,莫敬宇的初步解读是“郑贼用大量财宝和彻底的臣服保住了狗命”,这倒没有什么,但下一步的解读,也就是“明军将领收受了郑贼的投降和巨量贿赂之后,紧接着就要扫平安南国内”,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莫敬宇的想法倒也没错,群雄割据的安南或许适合卖军火,但要彻底地占领和统治,必须揍平一切不服的地头蛇。但长期、持续性地被郑氏集团殴打导致了莫敬宇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具体说来就是严重高估了被进攻,夺去全部地盘的可能性。
而就在莫敬宇又惊又怕,却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天竺国大大举入侵”事件映入了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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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虐菜有没有意思
当然!没有什么比在战场上虐菜更有意思的了。
实战是残酷的,所谓的“公平格斗”、“骑士精神”无非是大人物的玩乐,对于在军队中占绝大多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