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也就是为何毛雄辉明明知道某些项目的解决方案,却安排手下去完成。毕竟自己直接摆出答案只会导致依赖心理,而让人通过思考自行寻找答案则会培养科学的思维方式。
正因为如此,当寇进和邹二狗提交“用铸造法制造钱币毛胚,用冲压法进行精加工”的方案时,毛雄辉的反应分明是“你们终于想到了,等的我好苦啊”。
铸造法确实是人类进入文明时代后主要的造币方法,在泰西的某些国家为了“印人头”方便,在古代出现过原始的冲压印刷工艺,但原始条件下冲压动力基本来自于人力,印花的深度、清晰度、还有作为钱币材料的金属硬度都很受制约。只有到了近现代,各种蛮力惊人的冲压、锻造设备大行其道,那些印花精美的冲压制钱币才大行其道,而这背后,其实是一个钱币仿制成本提高的过程。
毛雄辉在穿越之前看一个新闻,说的是两个大脑抽筋的犯罪分子花了十八万元的成本,仿制出面值一共十六万元的假硬币,不但亏了两万,还把自己送进了监狱,这真是可悲可笑,但从本质上说,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案情,也是建立较高的造币技术基础上的。
后世的硬币是严重的“不足额”货币,主要成分是钢,因此原材料成本相当之低,然而钢的熔点远远高于铜银金,精确铸造性能更是差的远,因此想通过铸造的方式仿制硬币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至于冲压锻造,那需要设备和比钢铁更坚硬的印模,这些对于犯罪分子来说都是无法绕过去的成本,也是他们容易被发觉的破绽。
毛雄辉当然还没有到用钢作为货币主要成本的地步(毕竟这个年代的人对“铁胎银”提防的紧,你用能被磁铁吸住的材料做货币,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无论是铜六锌四的黄铜,还是银九铜一的标准货币用银合金,那都可以通过精密的冲压锻造,和几乎必然存在的私人铸币势力拉开短时间内无法跨越的距离,至于你问从长时间来考虑,冲压锻造设备早晚会普及怎么办?真到了那时候,怕是成熟的纸币早已流通开来了吧。
当“铸造毛胚,冲压细纹”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时,有关神奇的变星大陵五的“辩星”争论,也在玄星观大规模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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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陵五,用泰西人的说法就是英仙座贝塔星,这颗非常耿直地从亮变暗,再从暗变亮的奇星是秋夜的奇观,在希腊神话中是被珀尔修斯砍下的美杜莎之首,在中东的一些传说中更是直接称呼为“妖魔”。而既然是“魔女的头颅”,是“妖魔”,那么变换莫测的原因就很容易推到“妖魔作祟”上去,因此在旧时间线上直到十八世纪后期,大陵五的秘密才被英年早逝的天文学家古德里克所猜到,而直到他死后的一百多年后,这种猜测才被实际的天文学观测所证实。
而在新时间线上的玄星观,由于昊天教圣姑明确声明大陵五的光变不是因为什么妖魔鬼怪,而是昊天所创造的,可以被人类智慧所认识的谜题之一,因此天文学观测者的思路从一开始就走对了方向,然而走对了方向不等于只有一条思路,在长期的辩论之后,玄星观逐渐产生了三种“大陵五之迷”的解释。
第一种,是“阴阳说”,说的是这颗星星有较亮的“阳面”和较暗的“阴面”,当阳面对着人的时候,那就是亮的,如果阴面对着人,那就是暗的,这个解释从道理上说的过去,而且昊天教圣姑说过会眨眼的星星都是足够遥远的太阳,而古书上是有“黑气大如钱,居日中央”的记载的,大陵五上面的黑气比较大便是了。
第二种,是“涨缩说”,说的是这颗星星如同一颗庞大的心脏,以两天又十个半时辰的周期在不停地膨胀收缩,所以就一亮一暗地不断循环往复,这一解释多少有点“天人合一”的意思,因此颇得一些人的喜爱,但是他们至今没搞明白到底是膨胀的时候变亮,还是收缩的时候变亮。
第三种,是“双星说”,顾名思义,这种解释认为大陵五不是一颗星星,而是两颗,其中一个较小但较亮,另一个较大却较暗,当大的暗星遮挡住小的亮星的时候,看起来自然是变暗了,而当小的亮星露脸的时候,看起来自然是变亮了。
三种解释正处于“三足鼎立”状态,由于谁也没法跑到大陵五边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所以暂时谁也说不过谁,僵持之下渐渐有人开始问候对方的母亲了,而昊天教圣姑对此的处理方式是“必须有理有据的讨论”,你把证明你的解释的证据,用逻辑通顺的言语写出来。
于是乎三个解释的派系开始各显神通,“阴阳说”先是用观天镜死命盯着大陵五看,试图找到阴面和阳面交替时候的“月牙”现象,但是很显然大陵五的视觉大小根本不足以显示出圆面,所以此路不通,然后“阴阳说”又开始用熏黑的镜片、放了墨汁的水之类的东西观测太阳,试图找到黑气来侧面佐证阴面的存在,但很不幸的是,小冰河时期的太阳黑子是濒危物种,所以最后还是此路不通。
“涨缩说”也试图通过观天镜证明大陵五确实会变大变小,结果是根本看不出来,不过他们倒是通过热胀冷缩原理做出了一个针对另一种变星来说正确的推论——明亮的时候其实是体积小的,由于内部太热不断膨胀,当涨到最大的时候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