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元年六月十二,庄子固、赵应元等人的大军在徐州大破二刘,斩首超过六万级,刘良佐带着残部向凤阳、寿州一带撤(逃)退(窜),刘泽清则是一路溃逃、放弃邳州、宿迁后,集中兵力准备死守老巢淮安府。当然淮安府是保住了,却不是因为刘泽清的守城能力有多大提高,而是庄子固入援扬州心切,干脆留着淮安府不打,直接沿着运河急速南下。
六月十五宝应易手,六月十六开始激战高邮,庄子固、赵应元已经开始大批消灭李成栋留下的二线部队,看起来势如破竹,但与此同时,黄得功那边却承受着越来越惨重的失败和耻辱。
挡不住了!真心是挡不住了!如果黄得功面对的是左梦庚或者阿济格还好,但这两股势力合流后绝对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芜湖死守到六月十六告破,黄得功退守太平府,这也是应天府上游最后一座较大的城池。如果太平府告破,那等价于应天府直接暴露在阿济格、左梦庚的兵锋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以上帝视角观看新时间线上这场战争,会发现应天、扬州两座距离不算远的大都会正如同磁石吸引铁屑一般,吸引着数十万大军不断接近。“扬州之战”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场规模庞大的战役,用“宁(南京)扬(扬州)大会战”或许会更贴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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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二年六月二十,扬州城外,镶白旗中军大帐,多铎和他的心腹密谈中。
虽然脸色仍旧显得苍白而虚弱,但多铎的精神状态却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好,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天来损失大都是李成栋在承担,他的嫡系部队几乎毫发未损,更是因为他确定发现他一直在追寻,却几乎不可能找到的存在……这种狂喜,几乎能覆盖掉任何身体上的病痛。
“扎嘎德,”多铎说出这个密教番僧的名字,“你是否可以确认,她就是传说中的‘万应药‘,而且她能治好一切伤病,却没法控制人的心神”
“殿下,我可以十成十地确定,就是如此,毕竟‘万应药’是她亲口对她最信任的人所言,做不了假。”扎嘎德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在青州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一个人,在扬州又救了一个,这绝不可能是巧合……况且,‘万应药’把她最忠实的侍女赏赐给乙邦才,恰恰说明她只能收买、,却无法控制人的心神……”
“那样的话,本王就放心了……”多铎尽可能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却被一系列剧烈的咳嗽声所打断,面色如金纸,鲜血从多铎的口、鼻流出,滴滴答答地流在桌几之上。
“殿下万金之躯……”密教番僧忙不迭地递上黑瓷小,却被多铎一手打落在地上——“本王不吃你的秘药,你那秘药……只能骗骗伪明衡王那样的蠢人……”
扎嘎德急忙显示出跪地求饶的姿态,连连申明方才只是情急慌乱,绝没有要害豫王的意思。此时的多铎刚刚从病发状态下缓解过来,一个侧福晋恭恭敬敬地给他喂各种熬成汤的补品。面色恢复到原来状态(还是苍白)的多铎对着扎嘎德很认真地说道:“若是‘万应药’真的管用,本王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可若是不管用的话,你还是早点去转世投胎吧!”
扎嘎德垂下头,现出恐惧的颤抖,然后他小心的问:“殿下要的‘万应药’……是死的还是活的”
“当然是活的!活着的是‘万应药’,死的只是一具无用的女尸!另外……”多铎阴着脸,特意地强调,“不许把你的秘药用在‘万应药’身上!不过之前捕获的‘诱饵’,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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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元年六月二十,扬州城内,又一批新的大杀器制造中。
适合野战用的木柄震天雷确实能算新兴事物,但守城用的重型黑火药炸弹在崇祯年间就已经出现。这东西有一个非常威猛的名字——万人敌。
所谓“万人敌”,是一种大型的泥壳炸弹,内装火药可以超过二十斤,威力相当的强大,由于太重不好搬运,泥壳炸弹往往要从外侧包一层木制或竹制的笼子才能使用。
毛雄辉要的并不是“万人敌”,他要的是开花弹,话说这东西说起来原理和震天雷差不多,只不过火绳部分缩到了内部,但实际做起来空心炮弹壳的铸造,炮弹和炮膛的配合都是很大的问题。铁炉堡在毛雄辉、洛英远征期间的的科研攻关项目之一就是批量、稳定地生产开花弹,但现在……毛雄辉与扬州城一些造过“万人敌”的工匠交流过之后,忽然有了一条投机取巧的捷径。
空心铁壳炮弹铸造难度大怎么办
用泥壳啊!
泥壳强度太低怎么办
加入竹篾和木条啊!
干泥、竹篾和木条炸开后威力不如生铁碎片怎么办
在黑火药里加入铁砂啊!
虽然威力比真正的铁壳开花弹差不少,但泥壳开花弹在现阶段确实可以填补淄川军远程爆炸性伤害的空档,唯一的问题是毛雄辉不太清楚这种外壳是否可以承受黑火药爆发的冲击力。在多次反复试验之后,虽然木条被排除了,但竹篾的弹性结构只要层数够多,确实可以完整地离开炮膛,至于撞击地面时的破损率,只能通过调整火绳长短来避免了。在试炮场上泥壳竹筋开花弹爆炸的威力,粗略估测为铁壳开花弹的五到六成。
就算只有五到六成……也总比没有好啊!泥壳竹筋开花弹就和抗联的松木炮一样,虽然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