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竟也没注意到呢!不过我在书中读到,皖南一带的桥梁大多是这样修建,大约这宅子第一位主人是皖南人,这样修建石桥,想来也不是什么特异的事情。”李筠附和着,却并不上前。
刘芝见李筠不冷不热,并不靠近自己,不由得头痛,这李六姑娘怎么如此警醒?忽地余光瞥见池塘边远远来了几个男子的身影,知道是母亲说好的时机到了,心中急了起来,便走近两步,不由分说地将李筠拉到了桥栏边上,伸手指着湖面的荷叶,娇声道:“筠姐姐,你瞧那莲花骨朵甚是可爱,不知开的花是红的呢,还是黄的呢?”
李筠只觉得手腕被紧紧抓住,那力度堪比李虹的“魔抓功”,心知不好,便使劲甩了两下,想要挣脱,没料到刘芝看起来娇俏可人,力气却大得吓人,李筠挣扎了两下,不知怎么,竟被一甩——
“大姑娘,小心!”玛瑙见自己姑娘竟从桥上掉了下去,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正要惊呼,却见月儿快走几步,先喊出声来,显然是急得很了,连原先自己府里的称呼都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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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刘小公子正随李青等人在湖边慢慢地走着,心不在焉地听其余人讨论什么“报效朝廷,立志从军”,暗笑这些愣头青不知事,从军有什么好的?不如在家舒舒服服地享乐,身边有佳人,杯中有美酒,比什么不强?薛公子见刘公子不答话,脸上还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便有些不服,又向来瞧不起这个纨绔子弟,于是故意问道:“不知刘葆公子觉得我们所说的,可有道理?”
刘葆听了,微微一笑,敷衍地答道:“众位说的,都是大道理,在下佩服佩服!”薛公子见他嘴上说佩服,脸上却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知道这位钱葆公子怕是明捧暗诋,不由得怒向胆边生,捏紧拳头,跨上一步,大声道:“你什么意思?”刘葆见了,挑了挑眉:“我什么意思?佩服大家的意思呗。”说着也跨上一步,因薛公子才十四,刘葆已十八,俩人个头悬殊,薛公子瞧着便弱下气势去了。
李青见状,不由得怕薛公子吃亏,赶紧拉住了薛公子,又因知道此次宴请是为何,心中对那薛家原本就不反感,又得了母亲嘱咐,要好好照顾薛公子,便赶紧站在两人中间,隔开两人:“咱们不必在这里啰嗦,走,去我那里瞧瞧我父亲我赐的那把龙泉宝剑!”几位公子一听见龙泉宝剑的名头,不由得羡慕起来:“这可是当初先帝赐给李老大人,李老大人又传给了李大人的,你才多大,李大人竟赐给了你?”“得了这么一柄宝剑,今日宴上李兄可要多饮几杯!”
刘葆见这群人如此无趣,不由得叹了口气,要不是母亲说了,今日必要趁机将那位李姑娘拿下,从而做定这桩亲事,自己才不会提起来游园呢,有这闲工夫,不如在李青的练武场上瞧这几个傻小子耍把戏玩。这么想着,便转开目光,去找妹妹的身影,这一找,便瞧见妹妹和两个女子站在桥上,高的那个想必就是母亲说的那个李大姑娘,长相倒不差,只可惜女生男相,少了些娇柔气息,自己着实不喜,再去看另一个,虽然年龄小了些,却长得俏丽可人,虽然还未长全,已经隐隐瞧出几分艳色来,念及此处,刘葆暗自笑了笑,可惜母亲相中了那个李大姑娘,若瞧中了小的就妙了。也罢,自己不过是娶个躯壳摆着,男相不男相的,也不要紧,当然了,要是能换过来,就更好了。
刘葆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忽地听见几声惊叫,便看见那大姑娘从桥上落了下去,这便是母亲说好的机遇了,于是紧赶上几步,就要飞奔过去。
李青也听见了这几声惊叫,早看见了桥上站着的是谁。因从小练武,李青目力极佳,桥上众人的表情都瞧得清清楚楚,一下子便猜到是那位刘姑娘做手脚,恐怕那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八堂妹也有份。这时见那个小刺猬一般总是防备人的堂妹出事,心里不由得恨这妹子笨,怎么对外人便亲亲热热的,对自己这个正牌堂哥倒充满防备?无缘无故的,和一个外人走那么近做什么?这下子出事了,自己又在场,娘亲还不扒了自己的皮?见刘葆要上前,忽地想起他和刘芝是兄妹,直觉不妥,便赶紧拉住:“刘公子,男女有别,请勿上前!”
刘葆这时倒正义凌然起来,怒道:“救人要紧!”回头用力挣了挣李青的手,李青练武有成,这时手上又使了巧劲,就是为了牢牢拉住钱葆,刘葆沉迷酒色,绝不是他的对手,挣了两下没挣脱,便急道:“李大公子,人命关天,你还顾忌什么男女有别?难道你要眼睁睁瞧着那位姑娘去死!?”
李青听刘葆说话倒厉害,又见周围几位公子露出不满的神色,不紧不慢地笑了笑,仍旧紧紧扣住刘葆的手腕:“刘公子此言差矣,在李府,怎么能叫贵客下水救人?你瞧!”
刘葆转头,见一个身穿青色比甲的丫头早就跳下水去,救起了李筠,这下便知计已落空,便不再坚持。因怕别人瞧出来自己心里有事,便笑着提起去瞧龙泉宝剑。李青听了,深深地望了一眼刘葆,吩咐道自己的小厮:“清风,先带几位公子去我院子,好生伺候。我去嘱咐几句话。”说着,便大步向石桥上走来。
石舫里的女孩们也瞧见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