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奉老夫人之命来带她回府的元嬷嬷,元嬷嬷一见她,便心惊的告诉她,老夫人府里大怒,大小姐私自出府,昼夜不归,书文姑娘已经被禁足与锦阁偏院了,老夫人命好几支家生子带队在京城附近等候大小姐,一回来,立马带回府,苏锦见容云没有帮她的意思,自己坐上苏府的马车,立马回府了,身后,元嬷嬷扫了眼弱不经风的容世子,不敢瞅,连忙跟上离去。
一进玉庵堂,便见一大推人都坐着,苏锦有些晃神,真真像极了初回苏府的那一天,但与她那一次不同的是苏宜宣不在了,二房地位降了,徐姨娘稳稳当当的坐在荣氏的下首。
“求祖母原谅阿锦贪玩。”苏锦“砰”的一下跪下,垂眸。
她这样做,让屋里的众人一震,各有各的思量,大小姐的威名在苏府那是大到长老,小到丫鬟都知道了,今日服软,还真是没想到。
老太太最恨的就是玷污苏府百年的名声,要不然,以她对苏宜宣的疼爱,能将人任由她弄在寺庙里了却残生,而且,她害怕,荣氏拿此事做文章,所以,一进玉庵堂,苏锦就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立马跪下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怒道:“身为苏家长女,不知收敛,夜不归宿,你可知,若朝廷那些无聊的御史知道了,弹劾你父亲一本,给苏家造成多大的麻烦。”
“娘,阿锦这么不知规矩,理应家规处置。”许久不见的袁氏露面了,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疲惫的容颜恨恨的盯着跪于地的苏锦,戾贽道。
二房袁氏始终认为是她害了苏宜宣,让她失去亲生女儿,所以,见了面,就恨不得撕裂了她,不过,她不好过,苏嫣如自然也不好过,袁氏心里更恨这个三小姐。
苏锦揉了揉发酸的膝盖,低声道:“祖母,我去了上庸庄一趟,看了看新出的麻纺。”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茗茶的苏嫣如笑盈盈的打断了:“祖母派去的人回来说,两天前晚上长姐便走了。”苏锦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后者眸子微冷,不动声色,“三妹如此天生丽质,想必男儿装更是俊秀清雅。”
她在威胁她,苏嫣如心骤寒。
苏锦扫了眼不满的老太太,继续道:“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外出归来的世子,他见我受了寒,便派他的丫鬟在容府就近的庄子上伺候了我两天,这才耽误了。”她打赌老太太不会去问容云这等事的。
苏老太太疑惑看向身后的元嬷嬷,后者低头,“奴婢回来的时候见到了世子,与大小姐一道回来的。”
苏老太太点了点头,只听耳边“跟男人鬼混回来,还不知道有没有清白身子了。”这袁氏以前好歹不会跟她撕破脸面的,可自从苏宜宣那事之后,袁氏连表面功夫否不愿意做了,苏锦讽刺一笑。
屋里的丫鬟、嬷嬷都不由露出了几分鄙夷,心道,果然是禹城那小地方出来的小姐,不知羞耻。
“好了,别吵吵了,头疼。”苏老太太看着还跪着的苏锦,叹了口气:“你先起来。”
荣氏眼中一闪而过阴狠,劝道:“母亲,这阿锦在禹城没有受过大家闺秀的教养礼仪,是媳妇忽视了,今日还犯下此等大错,有损我们苏家脸面啊。”
正起身的苏锦身子一顿,却片刻,便站了起来。
苏老太太似下了狠心,“来人,把大小姐带回锦阁,禁足十日。”苏锦没有反驳,这结果已经很好了,闹大了,反而对她无利,不过,这苏嫣如的保密工作竟然做的这么密不透风。苏锦被带走,苏老太太脑仁一阵一阵绞的疼,吩咐吴嬷嬷这几日抓紧苏锦的女红,还有,让荣氏多过去与苏锦坐坐,教教掌房之事,只要她苏家的女儿掌控了容府,立功指日可待啊。
这事一出,府里谣言四起,背地里竟是指责辱骂之声,说大小姐苏锦不知羞耻,夜会男子,早就失了清白,书文一日比一日的头疼,出去领个饭都被那些丫鬟婆子用鄙夷的目光悄悄瞥几眼,诋毁的声音越来越大,老太太深居简出,都听到了风言风语,惩罚了几个婢子后,谣言满满的降了下去,可对大小姐的不满之声越来越大了,这不,近日,徐姨娘的安胎药里不知怎么会被放了麝香,人人都道,是大小姐没有容庶弟之容量,残害将军子嗣。
“老爷,妾身相信大小姐做不出这等事,你就饶了她吧。”徐姨娘躺在床上,心里一阵余悸,不曾想,夫人竟然这么快便动手了,看着屋里的一众人,手脚止不住的发冷,几年前的事情不由得又浮上了心头。
这么多年来,府里终于有人怀了孕,苏令年跟老夫人非常的重视,不容有半点闪忽,徐姨娘被查出安胎药里竟然有麝香这种怀孕忌药,当下便勃然大怒,就等着被禁足的苏锦过来了。
苏令年拍拍她的手,没有说话,一旁站着的荣氏嘴角冷笑。
袁氏风风火火的被婢子扶着进来,看了眼虚弱躺在床榻上的徐姨娘,重重的哼了一声,走至主座上坐着的老太太面前,开口:“这阿锦回府后,府里的麻烦事就没断过,还真应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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