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太子盛,在这京都能够视太子盛为马首是瞻的,除了尉迟贤还能有谁?
之前叶婉若还怀疑过慕寒能够进宫是太子盛一手安排的,可如今听到这话音,似乎又不是这样。叶婉若屏住呼吸,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同时也希望心中的迷茫可以得到解答。
“二皇子说的这是哪里话?臣妾乃是当今圣上的妃子,与皇子走得太近难免惹人非议,恐怕这应该也是太子殿下心中所担心的吧?臣妾这正是在为太子殿下考虑!”
慕寒温婉的声音接着传来,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受尉迟贤的威胁。
仅仅只是声音,叶婉若便已经感觉到慕寒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深宫宅院,果然是锻炼心智最好的地方。
还不等叶婉若收回心绪,尉迟贤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并没有表现一个皇子对妃子的尊重:“蕙贵人,既然你还知道你是父皇的妃子,你应该也同样记得,你与赵将军曾经的苟且之事。而且,如果本皇子没记错的话,当初的你还差点成为我皇兄的侍妾。别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变了凤凰就可以将过去的事全部掩盖,欺君之罪,本皇子怕你承担不起!”
脑海中突然想起上次在这里,听到慕寒与赵尹的对话,虽然叶婉若深知慕寒与赵尹是清白的,可对方却明显想将此事拿来做文章,只是慕寒会受此威胁吗?
听到尉迟贤别有深意的言语,慕寒勾起红唇,嫣然一笑轻声说道:“二皇子真是会开玩笑,空口无凭,二皇子认为皇上会相信吗?就算皇上真的相信,如果我对皇上说,当初都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刺客,策划了那晚太子府行刺的好戏,二皇子认为,生性多疑的皇上是会听你的还是愿意听我的呢?”
“你在威胁本皇子?”
尉迟贤眸光锐利的射向慕寒,袖口中紧握的拳头,好似蓄势待发的随时准备拧断慕寒的脖颈一般。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识抬举的女子,如果换做是后宫中的其她新晋嫔妃,此时恨不得早已巴结上来,希望得到太子的庇护,毕竟太子才是未来的统治者。
哪会像眼前慕寒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般?丝毫不领情不说,还恨不得尽快与尉迟盛撇清关系,不惜出言威胁,就连尉迟贤都搞不懂这慕寒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浆糊?
只不过,来此与慕寒交涉也不过是为了尉迟盛做做表面功夫而已,至于慕寒是否真的愿意与尉迟盛交好,尉迟贤倒认为慕寒与尉迟盛闹得越凶,对他本人的好处才越大。
此时的尉迟贤虽然面色晦暗,但内心却早日发出了冷笑。
慕寒却好似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尉迟贤的压力一般,转身看向了荡起层层涟漪的湖水,平静的说道:“二皇子说笑了,慕寒本是一弱女子,身处深宫之中,能够自保已实属不易,又怎敢与二皇子和太子作对?慕寒只不过是想与太子各自相安无事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各自相安无事?
说得倒是轻松,可也要尉迟贤能够相信才行。
慕寒虽因为偷盗御赐之物被抓,却有幸得到赵尹的青睐得以脱身,若不是被他发现,从中做了文章,想借此机会将赵尹收为已用,又如何会发生接下来所生的事?
本来以尉迟贤的解析,赵尹定会妥协。却没想到太子这个蠢货竟想到这么一招,堪堪为他人做了嫁衣。要说慕寒不恨太子盛,说什么尉迟贤也不会相信的。
此时慕寒说得倒是轻巧,各自相安无事!如果可以相安无事,慕寒又怎会以性命为赌注,去接近南秦,以此得到他的怜惜?这背后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尉迟贤眉心紧皱,一双眸光紧锁在慕寒的身上,看她表面云淡风清,可内心又该是怎样的风起云涌?
思及于此,尉迟贤开口试探着:“既然深知难立足,为何不仰仗皇兄的权势?相信有皇兄的庇佑,你的前路也会前程似锦,一个贵人还不足以让你对眼前的现状满足吧?双方坐收渔网之利难道不好吗?”
“慕寒福薄,当初救皇上也是下意识而为之,并没有想过会进宫成为贵人。承蒙皇上怜爱,如今慕寒也只得顺应天意,却并无所求,也不想置身于是非之中。还请二皇子转告太子殿下,过去的事慕寒都已经不记得了,如今慕寒只是皇上的贵人,不想与太子殿下为敌,也不想蒙受太子殿下的福泽。但若是太子殿下执意而为,慕寒就算拼尽全力,也会与之殊死一搏!”
慕寒的话令尉迟贤的眸光微闪,一个看以柔弱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刚毅的一面,令尉迟贤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前来试探也不过是想解了太子盛心中的担忧而已,如今慕寒既如此说明,再纠缠下去已实属无趣,也只得点了点头:“既是如此,蕙贵人就当作本皇子刚刚的话没有说过,若是蕙贵人改了主意,随时遣人来找本皇子即可。若是蕙贵人决心不改,那么就当作我们今天并没有见过好了!”
语毕,不再等蕙贵人的答复,尉迟贤已经抬步离开。
只是行至半路时,竟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慕寒那略显单薄纤细的身影微怔,转身不再停留的离开。
可慕寒却立于原地纹丝未动,面向清澈见底的湖水,慕寒的眸光深长且久远。
直到确定了尉迟贤的身影已走远,敛秋朝叶婉若点头示意,叶婉若不急不缓的从假山之中离开,悠悠朝着慕寒走去,别有深意的开口:“蕙贵人云淡风清,不为权势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