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李家勾栏冷清的场景,杨家勾栏可谓内外皆人影晃晃。
李游乾一路踢打推翻,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的来到杨家勾栏的门门前,一路的发泄,原本气愤的心情得到发泄,却在看清楚杨家勾栏火爆场面的瞬间,内心又如同火山爆发一般。
这种人,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推开正在进进出出有说有笑的人群,李游乾迈开大步走进了杨家勾栏。
那目光一圈的环视。不多时,小二打扮的人就笑呵呵的过来指路:“公子,您这边请——”
杂技演绎的勾栏里,一小二打扮的人悄悄的来到了孙清远的面前:“孙公子,您说的那人已经被指引到这来了。”
嘿嘿一笑那人接着问道,“那人是谁啊,看起来人模人样,就是脾气不小。”
这里打杂的小二自然都是祺耶村的村民,这年轻人好奇,也就问的多了点。
孙清远却是懒得说太多,他最恨赶尽杀绝的,李游乾想要将他赶尽杀绝,那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无趣的挥了挥手,孙清远随口打发道:“你管他是谁,以后看见这种气呼呼来到这里的人模狗样的东西,别问太多,直接引到这边让他抡锤就是。”
“对对,孙公子说的对,这些人最需要发泄,肯定能给送不少生意——”
李游乾玩挖墙脚,这可是相当于釜底抽薪的手段,不可谓不狠毒。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你们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咱现在可是让羊毛出在猪身上。
孙清远插手这才不过十多天,现如今的杨家勾栏,就已经彻底的变了样。该来看热闹的还是看热闹,赏钱该给的还是给。
而这抡锤的人一换,每一个人的不同心情,可都是能够带起不同节奏的,非但不用出钱请抡锤的人,赏钱还一点不少。
不多时,李游乾的身影就怒气凛然的出现在了孙清远的视线里。
嘴角微微一笑,孙清远并没有着急去跟李游乾见面,反而是等待着李游乾先做一些什么事情,反正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李游乾在这上百人的地方四下观望,原本不看也还好一点,这一看,心中的妒忌之力一如黄河决堤,滔滔黄水一发不可收拾。
台上如今抡锤子的人年龄不大,锤下砸的人换了衣服,用这个时代女子用的胭脂红粉抹了一下脸,那模样看起来真有几分像是李游乾。
年轻人抡锤之时,口中还不时吵吵着,‘你个小王八羔子等着,总有一天小爷要骑到你的头上。你个王八羔子——’
也不知这少年何人,别人一锤子下去也就走了,毕竟这里今天是一锤五钱银子,往后一锤就是二两银子,真正的一锤子买卖,而且不管你是不是将人家胸口的大石杂碎,你都必须走。
返观这位对李游乾意见颇高的少年,手中锤子抡出呼呼风声,手上却不知怎么滴没有力道,一下接着一下砸,却是连着四下都没将石头杂碎。
大部分人除了来这发泄以及看个新奇之外,最多的还是爱看这种意外惊喜。
少年一看砸不碎石头,两块碎银子又送到了一旁收钱侍人的手中。
“好,这位小兄弟果真不是我等常人,再接着砸啊。”
“李游乾仗着有钱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兄弟若是有钱,可否让在下也轮上一锤子发发火?”
台下看热闹的不怕事大,直接嚷嚷了起来。
当李游乾自己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原本毫无血色的冰冷脸颊瞬间变的通红,怒火再也是压抑不住。
作为这起意外惊喜的始作俑者,孙清远怪叫一声,整个人一闪身子,道:“按照道家的说法,这莫不就是阴阳不协调?这阴阳不能协调变的相冲,不用说,定然炸膛。”
台上喊着揍李游乾的人一锤接着一锤,台下李游乾已经是带着杀气迈步二上。
在第一个人指着李游乾说出‘那不就是李游乾吗’之后,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
不少人睁大了嘴,静静的等待着二者真正拿锤子互砸的一幕。
那年轻人还在轮着锤子不断的砸,背后忽感恶风不善,于是乎,那滴溜溜转动的眼珠中,露出了耐人寻味的隐约笑意。
只见年轻人身子油滑的悄悄扭动,李游乾一脚踹空,自己重心不稳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人体跟高台木板的亲密接触,在此情此景之下,宛若晴天霹雳一般的声音。
疯狂抡锤的少年只感觉脚下一阵震动,打断了他的节奏感。转头开口就骂:“哪个贱婢养的杂种在这里给小爷添乱的。”
骂完定睛一看趴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人,“李游乾?原来是你个杂种,怎么哪里都有你这么个扫兴的东西在,告诉你,今天行行五体投地大礼也没用,小爷是不可能这么好说话的,你等着,总有一日小爷要弄死你。”
骂完之后,少年丢下锤子,直接一句:“不砸了,扫兴。”
李游乾气的咬牙切齿,站起身子的时候,呼吸都快跟不上节奏了。
刚刚听到有人说自己行大礼,心中更是不能忍受。四下环顾,却是不见刚才那人的影子,倒是有一个个等待着客人上门的大汉,用一双双轻蔑的目光打量着他。
这种场面李游乾哪里受的了?
顺手摸起了锤子就想砸。
“这位公子,您来的不巧啊,今天五钱银子的前一百锤刚好完了。现在一锤子二两,童叟无欺,您看您要抡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