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的清晨,孙清远让人带着一个木制又长又宽的凳子来到了大牢。
之所以带着这么个东西来,是因为孙清远在巡看了整个牢房之后,竟然发现这里连一个老虎凳都没有。只有鞭子,有烙铁,有盐水跟辣椒水的牢房这能叫牢房吗?
那种程度的刑法,一般的人哪里有享受的了的,一个不小心这人我就可能直接嗝屁了,到时候还能够问出什么来?短暂的痛苦有时候并不让还怕,特别是在一个人绝望已经伴有那种大不了一死的心理的时候,太过暴力的惩罚反而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解脱。
“这东西真的可以?”
“是啊,这么长的一个凳子,孙兄别是想着让这些家伙舒服了,然后让他们自己开口吧。”
刚进牢房看见孙清远所谓的新刑具的时候,柳青云跟赵晨生不约而同的对这东西表示了很大的质疑。毕竟皮鞭把身上打的皮开肉绽都不行,紧紧一条长凳子,难不成是想将人给拍成肉酱不成。
孙清远一手拿着一快粗布制成的白娟,犹如后世东北人经常在手中转的红色手帕那般,一脸嬉笑的转了两圈,再确定自己确实不会转这东西之后。这才嬉皮笑脸的收了起来。
停止了卖弄的孙清远,这个时候也不着急,只是淡淡的说道:“有没有用,你们现在做决定有些太早了,等等,不要着急,这玩意的威力其实比那些个凶狠的刑具要有用的多。”
然而,没有上过战场,又不知道后世医学得出的‘人体承受痛苦极限能力’结论的柳青云跟赵晨生,依旧是一副不看好的态度。
“此话怎讲?”赵晨生围绕着老虎凳看了半天,似乎这玩意除了让人安稳的睡上一觉之外,真就没有什么刑法的用途。
“你们知道对与一个抱着一死万物空的人而言,最最难受的事情是什么吗?”孙清远笑了笑,缓缓问道。
二人又是不约而同的摇头,齐声说道:“不懂。”
“这个还真不清楚,不过你的意思是这人,已经抱着死心了?”
没有回答,孙清远看着柳青云轻声反问了一句:“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魔,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想着活吗?”
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牢房,柳青云这才说道:“似乎,真是没有活下去的心了。”
“而对于一个不想活的人,用重型的话,也许那一下撑不住就死了,你们再这么打下去,不出三天人也就死了。可我们,缺养活他这一个人吗?”
“这又是什么意思?”柳青云越发的不解。
孙清远也不想说太多,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不同层面的思考,还有对待事情本身的不同考虑角度。
看着柳青云,他直言道:“我们要的是他开口,如你所言,宁夜这个黑暗组织,不起一两天的小组织,也不是刚刚发现一天两天的案件,解决这种事情,我们不能以审问平常案件的心态去处理。
反正之前也没有结果,我们就当这个家伙已经死了,再用刑都没有用的那种。”
“可是,他毕竟还没有死。”赵晨生也许没有听明白。孤儿开口打断了这话。
当然孙清远这个时候也没有说明白。只是柳青云依旧明白了那么一点,“不要打断,听孙公子说下去。”
“我们就当他死了,不要抱着希望的去申。毕竟这事已经是多年了,而且背后也说不定是比王家还要大的一个组织。
对这种抱着一死之心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活着,然后在活着的基础上让他生不如死。逼着他求生,亦或者求死。如此一来,这种人想要一死万物空的想法也就泡汤了,想要安安静静痛痛快快的死,那也得求我们。
我们不差养活这么一个混蛋的口粮,只要他活着,在抓着跟宁夜有线索的下一个人时,或者抓住宁夜下一条线索之前,就让他生不如死。”
话到最后,孙清远眼神坚定的说了一句:“相信我,即便是再坚强的人,也有崩溃的一天。”
这句话一直从柳青云和赵晨生的耳中传入心理,撼动了二人心灵的同时,也让将人牢记住了这句肯定的话语。
反正没有线索,何不死马当作活马医,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一个非得立刻出来结果的事情,即便就这么耽搁下去,也并非不可以。
与此同时,柳青云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异样,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再也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只有点小才能,有点小技艺的混混公子。一旦认真起来,这个毫不起眼的小混混,竟然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那么有深意。
如果真的一直重型,刺客心理也清楚,最多不出半月,自己也就可以解脱了。到时候求生不能,最起码一死万物空,可如果让他活着,让他生不如死。这该才是一个人最最绝望的事情吧。
“柳青云,受教了。”如同学子拜见即将离别的师尊,柳青云珍重的一礼,没有丝毫的做作伪装。
这一刻,他是认真的。
不多时,三人进入了牢房。
经过包扎治疗之后的刺客已经精神了很多,只不过此人依旧不肯进食。
孙清远静静的在他的身边转悠了一圈,轻声开口,“这位英雄,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在本公子用刑前的机会。顺便提醒一下,如果不说,你面对的将是生不如死,相信我,本公子不想让你死,即便是你绝世都不行。”
“哼!怕你不成?”刺客一口呸出,狠狠的道:“龟孙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