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的眼神慢慢的坚定起来,手紧紧握住了那块凤坠,声音低沉而坚硬:“是……往后我必然对她尽心尽力,保她一生无忧!”
……
砰!
单扇的屏风被无情推倒,丁荃单手叉腰,一只手捏着鞭子指着前方的空气:“我当时是这么说的——你们几个,没瞧见墙上贴着什么!”
她换了衣裳,少了几分英气,可是神态语气一丝儿不差,复述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可惜我还没动手,就被那楼里的伙计抢了先,把人丢出去了!啧,你是没瞧见那场景的,可比你在宫中胡说八道唬人的场面热闹多了!”
丁荃这几年与丁凝走的越来越近,绘声绘色胡说八道的本事越来越厉害,将自己的遭遇说的精彩万分,活生生让丁凝产生了一丝丝的压力,竟觉得自己遇到的事情顺利过关,纯粹因为对方是个傻子,确实不比丁荃的来的精彩。
“咦,那公子哥儿给你救了……”丁凝坏笑着撞了一下丁荃的肩膀:“没有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
丁荃收好鞭子,大方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嗓子:“哭着喊着的男人,你往日里不是见得挺多么,你喜欢那样儿的!?”
丁荃一针见血的戳到了丁凝的死穴,只见她小脸一沉,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好好地,提这个做什么!”
因为一些不可描述的原因,丁凝此生最恨哭哭啼啼的男人!不管为什么哭都不可以!
丁荃不退不让:“你也知道我的心思,还拿那无关紧要的人打趣我做什么!”
两个小女子对视一眼,忽然神同步的一左一右扭过脸去,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玩笑归玩笑,丁荃还是有点做姐姐的包容心:“话说回来,陈子朝的确是个有才学的人,连那位宁先生都对他颇有称赞,你放心,只要他真的有本事,二姐不会欺负他的!”
丁凝勾唇一笑,自豪道:“一个乡试,子朝哥哥自然应对自如!”大概是感觉到了丁荃主动示好的意思,丁凝伸出食指揉揉鼻子:“若是子朝哥哥考上了,我便借钱给你去打那把宝刀,送给你的心上人!算算时间,他也是那时候回泗陵吧……”
丁荃眸子一亮:“当真!”
丁凝璀然一笑,自信满满:“自然当真,你必得宝刀,子朝哥哥也必能得偿所愿!”
两人不知,就在这一刻,正在整理行装的秦泽与回到国公府的容烁同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到了最后,少国公夫人将容烁提着开始锻炼实战经验,每逢宫中大型场合,众美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收入国公夫人眼中,作为考题出给容烁。
譬如:那位夫人出来的时候扶了一下发髻,是几个意思!?
又譬如:如妃与淑妃碰面时,如妃夸赞淑妃的妆容,真的是在赞美她漂亮吗!?
眼看着容烁一个铮铮铁骨的少年郎活生生要被国公夫人弯成一个妇女之友,信国公大怒,直接将人丢到了军营里面历练,不为谋个什么功勋,只为让他在男人堆里头长成一个正常的男子汉。
不过信国公夫人那几年的教养实在是深入骨髓,长成翩翩少年的容烁在盛京城大放光彩之时,那一位位高门贵女在容烁面前仿佛没穿衣服的人一般,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同龄人里头不少好友已经有了通房美妾,但容烁只要一想着那些对着他流口水的姑娘们不过是在谋划如何占有他那命根子,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他就觉得自己与盛京东市里头配种的马儿无异。
并非没有好女子对他剖心泣血表白爱意,只是……不提也罢。
所以,容烁对女人一直都是敬而远之。除了……眼前这一个。
越过月亮门,他看着那个面露惊讶的少女,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位姑娘,我们见过吗!?”
丁凝愣了一下,丁荃看看容烁,又看看丁凝:“你们……认识!?”
丁凝愣了足有小半刻,方才把刚才那个惊叹句弯成一个疑问句:“是你——在那边偷听!?你可知道这样很无礼!”
闵星:这是什么操作?
丁凝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上次在宫里的时候她是蒙着面的,衣裳也与今天穿的不一样,再说她与那位贵人只是一面之缘,当是自己为了保命才胡说一通,今日在这个地方遇见了,岂不是彻彻底底的拆穿!?
她才没那么傻呢!
而且这位贵人显然也不记得她了,她为何要傻愣愣的凑上去打自己脸!
对,不认识!从不认识!
”不,我们不认识。”丁凝一本正经,对丁荃说,也对那两位不速之客说。
丁荃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对着容烁行了一礼:“公子请。”
丁凝赶紧跟着催人走:“公子请。”
容烁唇角微翘,冲着两人微微颔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只是走了没两步,他又停下,回头道:“虽说有些失礼,不过我方才似乎听到二位在谈论‘秦大人’,恕在下多问一句,可是泗淩城新上任的那位秦大人?”
丁凝眸子一动:“这位贵人,认得秦大人?”
容烁笑容优雅:“自然认得。”
丁凝的脑子里迅速的回想起了那一日与他相见的场景——
丁凝的脸上慢慢的露出微笑来,坚定的甩开了正扯着她的袖子催促她赶紧离开的丁荃,走上前去对着容烁恭恭敬敬一行礼:“您就是容公子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