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闻言又愣了一瞬,荀夫子给她的东西?荀夫子怎么会送她东西?
“给我的?”玲珑有点不敢相信。
“嗯,确实是给玲珑的,师叔让我代为转交。”颜路又笑着说。
玲珑小心接过,那卷竹简似乎有些年头了。竹简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深棕色,背面光洁得看不出本来的纹理。一看就是反复翻看才会变成这样。而且绑着竹简的牛皮线也有几处脱落。
荀夫子为何要送她一卷书?玲珑狐疑地打开一看,脑子顿时变得更加迷惑。
这内容似乎是《易经》和《易传》?好像又不太对劲。
竹简上第一句写的是:“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
玲珑对这句话并不陌生,因为这是孔老夫子所做的《易传》中的《系辞·下》中的一句话。
可是让她不解的是这句话也并不是《易传》中的第一句。
玲珑再往下翻,越翻越迷茫。
这些内容确实都是《易经》和《易传》里的。
可是这本《易经》的顺序竟然全是乱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师兄,这是.....”玲珑疑惑地看向颜路。
若是荀夫子想送她一本《易经》,为何要送一本编写完全错乱的《易经》?
然而颜路脸上的惊讶似乎并不比她少,他迟疑了一下才疑惑地说:
“师叔只说让我将这个交给你,却也并未告诉我有何用处。”
“二师公。”旁边的小路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玲珑将竹简贴近身上卷起握在手中才和颜路一起朝旁边看去。
来人是子聪。
听天明说子聪在儒家弟子中也是时常能位列三甲的弟子,深受三位师公的器重。而且难得的是子聪为人也十分正派,在弟子之中人缘也极佳。
“公孙先生。”子聪又朝玲珑作揖道。
玲珑也回了一礼。
“子聪,有什么事吗?”颜路温和地问道。
“掌门师尊找您。”子聪又恭敬道。
颜路停略微顿了一下:“师尊有说是什么事吗?”
“这……弟子不知。”子聪又作揖道。
颜路回头看了一眼玲珑,似乎有些为难。
玲珑立刻回神笑道:“颜师兄既然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等下去问问子房就好。”
颜路闻言又缓缓笑道:“也好,子房的鬼点子一向很多,兴许他知道师叔的用意。”
玲珑一路往藏走去,步伐不知不觉越来越快,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弟子陆陆续续地回三省屋舍,只有她一个人在往藏走。她一路被人行礼,又一一回礼。好不容易才走到藏前,玲珑才发现门是开着的。
她远远就看见了站在书架下方的张良。此时他正在一一整理着那些散乱的竹简。而从玲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精致而白皙的侧脸。
“子房!”玲珑站在门外唤道。她昨晚就已经想清楚了,她要珍惜这一个月,既然想见他那就来见啊,为什么不呢?
张良闻声转了过来,脸上浮现出笑意。他将竹简放下,朝门口走了过来。
玲珑手上拿着竹简,心里控制不住地有些迫切,嘴角不自觉上扬,脚下也忍不住有些匆忙。玲珑抬脚往里面跨去。
这时张良的脸色却忽然一变:“小心!”
玲珑感觉自己脚下一绊,整个人瞬间失衡向前栽倒。她内心崩溃,惨了惨了,这下肯定要摔个狗啃泥,儒家这门槛也太高了。
玲珑紧张得紧紧闭上了眼,整个人重重地往地上扑去。
身下传来一声闷哼,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玲珑睁眼一看,一张白皙的脸庞在她的眼前放大。
两人的鼻尖轻轻的触碰到了一起,额头相抵。太近了,她一时愣住。
“伤到哪里没?”张良的声音有些低沉。
说话间他的呼吸扑在她的唇上,仿佛只差半寸就会碰到,玲珑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没没有......”说话也有点结巴。
玲珑蓦地反应过来,将脸抬起来一段距离,愧疚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压疼你了?对对不起。”
说着她挣扎着爬起来,可是一只手用不了力,只用右手撑着地面她挪动了几下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她又试了一次,心里有些着急,可仍旧只是挪动了几下还是起不来。
张良面上微微泛起了异样的红,忽然他伸手揽住了她,将她拉下扣在了他身上。
“嗯……别乱动。”他的声音有些哑。
玲珑被他一揽又重新趴在了他身上,脸错开他的脸,下巴放在了他肩上,脸颊贴着他的脸颊。他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乱。玲珑疑惑,他这是干什么?
“不疼,只是觉得头有些晕。”张良缓缓地说道。
头晕?玲珑愧疚了,这么砸下去肯定会晕吧。
“子房,你晕得厉害吗?要不要找颜师兄看看?”玲珑一听他头晕,赶紧又抬起头看他,语气也十分慌乱。
“不必,我缓一缓就好了,玲珑别动就好。”张良轻轻答道,将她的头轻轻按在他肩上。接着手指滑过她的脖颈将她的青丝小心地从臂弯里拿出来放在一边,又重新圈住她,小心收紧。
玲珑生怕他不舒服,静静趴着没动,一阵阵暖暖的清香从他身上沁入她的鼻尖。两人亲昵地贴在一起,周围也十分安静,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玲珑大气也不敢出,过了许久:“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