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头上,突然响起长发的闷哼声,
路虎车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财老鼠已经从温哥的身上爬起来,蹿到我这,将长发扶了起来,
我爬起身,看到长发紧咬着牙,他的额头上都冒出汗了,“你受伤了,”
我到他后面去看他的背,触目惊心,有块巴掌大的玻璃片扎在他的背上,进去很深,流出来的鲜血在这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把长发的衣服都给浸红了,他是为保护我才受伤的,要不然,被这块玻璃扎到的就是我,
“去医院,”我说道,
温哥却是在旁边说:“不行,这个时候还去医院,就再也跑不掉了,”
我焦急道:“可他这样下去会死的,”
虽然长发是练家子,但这块玻璃扎得太深了,如果拖延下去,连他也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长发微微摇头道:“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我骂道:“你他妈的放屁,这还叫没事啊,”我早就把长发当成朋友了,现在更是把他当成兄弟,
他是为救我才受伤的,要是我现在不顾他的死活而继续回江北,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我对财老鼠道:“鼠爷,麻烦你背着他,咱们去医院,”
“庄兄弟,”温哥急道:“他们这已经出手了,去医院的话,你们全部都会死的,”
我咬牙道:“那我就看看他们温家到底有什么本事,”
财老鼠这时突然说:“来,庄小子,侬先扶着这个孬娃,”
我不知所以的接手扶过长发,只见财老鼠绕到他背后,然后啪啪在长发背上点了怕是有十多下,
弄完,财老鼠悠哉悠哉,得意洋洋的拍着双手道:“行了,回江北吧,这孬娃不会死的,”
长发听得直翻白眼,谁都知道“孬娃”不是什么褒义词,
我疑惑道:“这样就行了,”
财老鼠轻蔑地瞥着我:“侬鼠爷的独门绝学,岂是侬这种小娃娃能够想象的,”
温哥到长发的背后去看,惊呼道:“他的伤口没流血了,”
我也忍不住震惊,以前老头子就说过这世上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武学,像是金庸老爷子写的武侠小说里的部分功夫未必就是假的,没想到,现在真的让我遇上能给点穴止血的功夫了,我回想起在酒店里时,被财老鼠打倒在地的那几十人的模样,看来,财老鼠的功夫应该就集中在腿功和指功之上了,
这应该是外功,财老鼠肯定还兼修了某种内功,要不然不可能到达内劲层次,
这色老头虽然癖好古怪,但到底是内劲高手,对他的话我还是比较相信的,犹豫了下,道:“回江北,”眼下长发的血止住了,性命无碍,再去医院冒险显然是没有必要的了,
温哥在旁边重重松了口气,
我们继续拦车,
我脑子里始终都还在回想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我第一次被人扔到河里开始,
温家竟然安排人在我们的车上装炸弹……
我猛地问温哥道:“温哥,温家人怕是不会顾及你的死活吧,”
温哥沉?了会,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不过,在明面上他们应该不敢动我的,”
我说:“要不然你和我们去江北吧,”
温哥摇了摇头:“我的牵挂太多了,根基也都在这,江北就不去了,以后有空,我再去找兄弟你吧,”
我们边说边走边拦车,因为路虎车的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想必交警也很快会过来,
我坚持劝说着温哥带上家人跟我们去江北,但是他始终都不答应,
“小娃子,这辆车去,”
将近十分钟后,财老鼠拦下辆车,和司机交谈两句后颇为高兴的回头冲我喊,
温哥也露出稍稍轻松之色,对我说道:“庄兄弟,快些走吧,好好保重,”
我知道我劝服不了温哥了,只能作罢,对温哥说道:“温哥你也保重,”
然后,我扶着长发坐到了车后排上,他背上的玻璃我们没有拔出来,因为拔出来血肯定就止不住了,
司机还是问道了血腥味,问道:“怎么有股这么重的血腥味,”他回头看向长发,“你有伤,”
有很多司机都拒载受伤的乘客,怕乘客死在车上,
我点点头道:“刚刚在那里被炸伤的,那辆车爆炸,玻璃渣子扎他背上了,”
长发也开口对司机说道:“我没事,你开车吧,”
司机皱着眉,讪笑道:“三位,真不好意思,要不你们还是拦其他的车,”
我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钱给他:“开车,”
司机犹豫了会,却还是说:“兄弟,这不是钱的事,你看他脸色都白了,这还去江北,我怕他……”
我不耐烦了,直接掏出枪指着司机,吼道:“现在就给我开车,”
司机顿时就懵逼了,随即满脸惊恐的直发抖,“我开车……我、我开车,”
枪这玩意儿的威力在此时此刻还真比钱大得多,的士司机猛地放下手刹,踩下油门就往前面驶去,
我把头伸到窗户外面,冲着温哥喊道:“温哥,保重,”
此时此刻,我并没有预料到,这将会是我和温哥的诀别,我和温哥认识的时间不长,见面的次数更是仅仅有过那么几次,但是我们两之间真有酒逢知己的相知感,
在手枪的威力下,司机把车开得和火箭似的,我们三个多小时后就从江市高速口下了高速,
我不知道温哥怎么样,但不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