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不愧是见多识广的老管家,他点头称是:“有件事是需要向少爷回报。”转而向樊落英道:“樊小姐,劳您亲自送汤辛苦了,少爷经常有事,不能常陪老夫人,不如您先去老夫人那儿?”
“可是老夫人她说让我来瑾辰哥哥这儿。”樊落英怕被撵走,留着古月那个贱人在这儿,只好搬出老夫人。
“我做事不喜欢有外人在。”严瑾辰说。
可是这儿不是还有个下人古月吗?樊落英双眼无声扫过里头的古月。
难道古月不是外人?就算将来不是,但至少现在是。
严瑾辰脸色不变,但房间的死寂告诉樊落英一件事,他在生气。
“好……好吧,那我先下去了。瑾辰哥哥,你一定要记得喝汤啊。”樊落英沮丧离去。
一出门口,眼看着福伯将门关上,脑海中浮现起刚刚她在窗外偷看到的那一幕,瑾辰哥哥抱着古月,古月拿着自己吃过的参喂他,他还不嫌弃的吃进去,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樊落英心中恨意突生。
古月!你竟敢胆大包天勾引严瑾辰哥哥!还没过门就这么明目张胆!
你给我等着!上次那后院那个没用的晓晴没能将你扳倒,算你好运!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好运到几时!
她回去就好好算计怎么对付这个贱人!
樊落英咬牙切齿,恨恨离去。
而此时,屋内,古月完全没了心情,刚刚樊落英小姐时不时扫过来的杀人目光她记得清清楚楚。
傻子都知道樊小姐为何恨自己,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貌似没想象中那么好。以为将来当他的妾,貌合神离,相敬如宾就行了,等有一天二夫人把她给忘了她再离开,或者不离开,就这么做一辈子,可是为什么看到别的女人明显的敌意,她觉得有些害怕。
是的,害怕。这是□□裸的仇恨的眼光,在这个时空,她一个下人,无名无权,真的得罪有钱人,下场肯定会很惨,上一次樊小姐可以贿赂晓晴来冤枉她,下一次,她说不定连命都会受到威胁。
听说在富家豪宅,主子要让下人死,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如果樊小姐真的要对付自己,又该怎么办?
越想越恐怖,不行,从今天开始,她还是去药房学习比较妥当!
“阿月,给我磨墨。”严瑾辰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抬头看去,严瑾辰已然坐下,福伯站在他跟前说话:“少爷,据下面汇报,好几个州县的生意有下滑的现象。”
“哦?哪几个州县?”
“炎州,彭县,汉州,林州。”
“这几个州,是樊太医岳父林老的老家,难道,林老的药材,卖得比我严家的还便宜?”
“少爷料事如神,正是如此。老奴让底下人探查过了,确实是好药,不比咱们严家的差,却卖得比严家的便宜。”
“这是几时的事?”
“就是这些日子,具体来说,是老夫人生辰过后。”
“我明白了,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是。”
福伯走后,严瑾辰一个人坐着,手指不停在椅子扶手处敲打,不知在想什么。
古月知道他在为生意的事烦恼,多日的相处,她也知道他在想事情的时候厌恶别人打扰,将墨磨好以后,她悄无声息准备离开,路过他身边时,他开口说:“下午你自己去药庄学习。”
古月微愣,很快淡定下来。
这样正好,她刚还在想怎么跟他解释她要自学的问题,现在不用她费脑筋了。
还没来得及开心,他又道:“我今天就要出门了,在我回来前,用我教你的方法,你要把后院的药全都认全。明白了吗?”
“那你几时回来?”
“处理完事情就随时回来!”
古月哦了一声,那她得加紧进度。
严瑾辰见她兴致不高,又说道:“这次去处理的事情比较多,虽说是随时回来,但至少需要一个月,你慢慢认,不着急。”
古月一听,开心了点,打了个ok的手势,她可以偷下懒啦。
“还有,这次秀竹、福伯他们都会跟着去,元月楼没什么人,老夫人也会去天竹寺吃斋半个月,你自己在后院,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惹事。”
自从穿越过来孤身过了几年,从来委屈了生病了也没人照顾,突然有人这么关心自己,这让她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那晚跪佛堂,秀竹解开了她对他的误会后,她总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严少爷,好像一块发光体,越来越吸引人。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她赶紧回过神来,别开眼不看他:“哦,知道了,少爷,那我先下去了。”
严瑾辰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水雾,他的心一下加速,情不自禁开口叫住她:“阿月,看在你最近这么努力的份上,如果你做得好,等我回来,送你一个奖励。”
哟,难得奴隶主作赔本生意,古月难得回头笑道:“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除了取消婚事以外。”
“你看,我想要的你都给不了,不如这样,你说吧,我听着。”
他恭敬不如从命 ,想了一会后,蹦出两个字:“陪葬。”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嫁给你,将来就不用给老夫人……难道你又反悔啊!?”古月问。
“我没有反悔。”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回答她的,还是两个字:“你猜。”
“我猜不到。”
“不急,慢慢猜。”严瑾辰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