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凛,原来如此。
白月川冷声问道:“那药方你是在何处看到的?”
“就是内殿屏风边上的小花几上。”
那小花几在屏风不远处,花几下面的柜子都是上了锁的,放一些贵重的五品和诸如药方此类的东西,也难怪这丫鬟会上当。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又是谁把药方放在那里的?
白月川扫了一圈那些宫娥,“方才是谁在内殿伺候的?”
谢贵妃贴身的宫娥有四个,两个站了出来,一个就是叫做幽风的,“奴婢在殿内伺候,但当时奴婢已经拿了方子出来还没来得及给王妃,小厨房为贵妃娘娘炖了汤,那汤别人都不会做,只能奴婢盯着,所以当时一看时辰差不多便急忙过去了。”
霜花也道:“是,奴婢和幽风姐姐一起过去的,因为太医还开了食补的东西,便想拿过来给王妃看看的,但是等我回来的时候,王妃已经开好了药方,奴婢便前去抓药了。”
蓝漓挑眉,“这么说,那会儿内殿之中是没有人伺候的了?”
两个宫娥对视一眼,“似乎……”
他们说不出话来。
白月笙蓝漓白月川三人的视线,全部落到了那位谢嬷嬷的身上。
整个内殿,只有她一直守在谢贵妃的身边寸步不离,若说是时间上,也只有她有那个机会,可她却是谢贵妃的贴身教养嬷嬷——
白月川抬手下令,“来人,给朕将这老刁奴拖出去——”
谢嬷嬷呼天抢地,“老奴冤枉啊,老奴自幼跟随在贵妃娘娘身边,说句逾越的话,贵妃娘娘就如同老奴亲生的女儿一样,老奴又怎会这样谋算贵妃娘娘的性命,老奴冤枉——”
里间,谢贵妃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从床榻上半支起身子,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皇……皇上……谢嬷嬷……不会害我——”
白月川大步入了内,从宫娥手中接过谢贵妃的身子,低声安慰,“你好好歇着,朕不会随意冤枉任何人,但也不会让那些想害爱妃的人逍遥度日,嗯?”
谢贵妃本还想时候什么,但看白月川温柔却强硬,只得生硬的点了点头,“谢嬷嬷绝不会害我……”
“嗯,好好躺着。”白月川将谢贵妃安抚回了床榻之上,转身出了内殿的时候,脸如寒霜,“既然贵妃娘娘为你作保,好,朕不为难你,你且说说,那花几之上,为何会出现一张药方?你一直在内殿伺候,不可能没发现吧?”
谢嬷嬷道:“老奴真的不知道,那花几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或许是老奴太关心贵妃娘娘的身体所以一时没有留意……再说,老奴伺候贵妃娘娘多年,贵妃娘娘的荣辱安危早已和老奴融在一起,老奴又怎会害她……”
“是吗?或许真如嬷嬷所说,已经和贵妃娘娘的荣辱安慰融为一体,但……这世上,没有长久的联盟,只有永恒的利益——”蓝漓轻笑一声,“皇上,我昨日锦绣坊中传来一则消息,巧得很,便是和这位谢嬷嬷有些牵连。”
谢嬷嬷僵了僵,面色微变,“王妃说笑了,老奴身在宫中,便是怎么,也不能和王妃那锦绣坊有牵连才是,还请王妃说话三思,老奴虽只是个下人,也由不得别人这般泼脏水。”
这话,说的当真是漂亮,一个老奴,还亮起了节气。
蓝漓笑了笑,也不恼,道:“谢嬷嬷是不会和锦绣坊有什么前两,但谢嬷嬷的女儿有啊。”
“你……王妃不要开玩笑了,老奴,老奴——”
“谢嬷嬷口口声声老奴,其实瞧着不过四十岁出头,样貌也是不错,这老奴,实在折煞谢嬷嬷了。”
任是谁,都算是听出了蓝漓话中有话。
白月川眯起眼眸,道:“王妃,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直说便是。”
蓝漓垂首,“是,昨日锦绣坊中,去了贵客,那贵客眼生的紧,但态度却是跋扈,铺中谢明宇小心招呼,那客人是去选新衣,并且要订一套新娘服,我锦绣坊做生意,要定做的东西必须提前三月下单,因为从量体裁衣,紫恋下手做好,到成品交工,的确是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当时铺中人与那客人解释的很是清楚,但她不管不顾,定要三日交工,否则让锦绣坊在京城开不下去。”
蓝漓垂首道:“锦绣坊在京中开了不过也是几个月,但承蒙皇上照顾,各位贵人抬爱,生意尚可,也从未得罪过什么客人,如今出了这样一个叫我开不下去铺面的人,我心中有些疑虑,免不得去细细探寻了下那对主仆的究竟,这一查才知,她们是谢家二房老爷外宅生的女儿,年后三月便要成亲了。那位外宅,说也奇怪,说是早早就不在了,只留个女儿在那养着,那女儿的吃穿用度却比寻常人家的贵族小姐还要奢华的多,连定的亲事,也莫名和二房正经小姐的亲事差不了多少。”
“我有些好奇,便追查了一下,这才知道,竟和宫中谢嬷嬷有抹不掉的关系。”
谢嬷嬷脸色惨白,“王妃不要开玩笑了,老身只是个奴才,谢家的事情怎么又和老身扯上关系了呢?”
“事到如今,谢嬷嬷又何必假装?那位外宅小姐可说的很清楚,宫中有靠山,贵妃娘娘身边的谢嬷嬷那是她的干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