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回神,下意识的笑了起来,“没事,就是睡得这么长时间,却还是觉得有些困,怕别是睡过了。”
“是吗?”白月笙挑眉,将手擦干净了,拿了衣服过来,“可不能再睡了,先吃些东西再说。”
“好。”
蓝漓点点头起身,洗漱之后着了轻便的素绢纱衣,简单用了一些东西,期间话也不多,倒是吩咐芷雪那两个丫头给白月笙拿了轻便干净的衣服和靴子过来,等吃完了东西,便催他换了衣衫。
蓝漓一边拿着衣衫帮白月笙换上,一边问道“在宫中逗留了许久吗?这是才回来吧。”
“嗯。”
白月笙点点头,“先去了趟宫中,又去了天牢和长公主府上各一趟,还出城去了一趟西山大营,回来之后又有些别的琐事,这不,如今才是这幅样子呢。”
蓝漓笑道“你哦,定然是你告假在家这几日,朝中事情也多,皇上抓着你不放了。”
白月笙不置可否,将衣衫穿好之后,顺势将蓝漓揽入怀中,眉心微微蹙着,没有说话。
若是前几日,蓝漓必定觉得他这人莫名的很,年近而立,还如此缠人,可今日她却是有些理解白月笙的心情。
她知道,白月笙必定是担心她担心的厉害,又不敢让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具体情况还要想办法尽快解决幽兰醉的事情,每日里心情必然是沉重的,那还有心思分神再去想别的?
蓝漓悠悠叹了一下,有些心疼他,但他既不愿让她知道,她便当时不知道罢了。
“怎么叹息?”白月笙低头看她。
“没什么的。”蓝漓摇摇头,“长公主确定是病了吗?”
“是。”白月笙顿了顿,才道,“病的不轻,我去长公主府上,亲自带了太医过去,太医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蓝漓皱了皱眉,“可有说是什么病?”
“只说是郁疾攻心,心病,自从那日回去之后,便没有再下过床,这一段时间更是水米不进,也吃不进药去,吃什么吐什么,才几日时间,整个人快瘦的脱了相,怕是……”
蓝漓怔住,“怎么会?”
腊八宴到今日,不到十日而已,那日长公主临危不惧,气势也是极厉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行了?
白月笙道“太医是这样说的。”
“去的是李太医吗?”
“是。”
蓝漓垂眸想了想。
白月笙又道“好几个太医都是这么说的,包括公主府上,贴身为红袖大长公主诊病的大夫也是这样说的……”
“不应该的……”蓝漓皱着眉头,她是现代高新人才,自然也知道所谓心病,但一个人的心病,也绝对不可能如长公主这般,不足十日已经够要人命,不会啊……
白月笙捏了捏蓝漓的脸蛋,“好了,别想了,这些事情自有别人操心。”
蓝漓听出言外之意,“人为的?”
白月笙没说话,久久的沉默,却基本等同于是默认了。
蓝漓虽然早有预感,但真正对上这样的情况,还是忍不住轻抽了口气,“是毒吗?”
“嗯。”
“红袖大长公主的身份,谁敢……”蓝漓有些不可置信,这么些年,连皇上都因为考量各方原因,没有对红袖大长公主动手,即便是事情被摊开,在腊八宴上几乎就说的那抹明白了,白月川依然沉默以对,到底是谁?
白月笙慢慢道“此时办的极为隐秘,现在皇兄那里也正在查找线索,但看来并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试想一下,连太医都查不出的毒,若非是颂先生随着我去,看出什么端倪,我也是不知道的。”
蓝漓蹙了蹙眉,照理来说,伺候在红袖大长公主身边的都是亲信,能对她下毒的,绝对也就是围绕在她身边的人,还是她所中的毒和自己中的这种毒类似,都是长期潜藏的吗?可前面也不曾听过红袖大长公主身子有什么不适啊。
白月笙捧着蓝漓的脸,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道“好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管得了的,但为了防止有莫名牵连到我们这边来的可能,所以我让长青舍和颂先生好好调查一下,至于别的,暂且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便是,你今日休息的可好,身子可还舒服?”
蓝漓收回神思,勉强点点头,道“还行,比往日倒是稍微舒服了一点,估摸着是这风寒也快好了吧,你也别担心我一直告假在家中了,朝中的事情,该留意的还是留意着些,防患于未然吗。”
“你说的不错。”
白月笙稍微畅怀,难得蓝漓想的开还劝慰他,但想到蓝漓的身子,白月笙眉心的褶皱便没有办法松开。
他今日进宫的时候试探了下皇兄的意思,白月川和北狄结盟的态度积极,那睡火莲花蕊是必定要入了北狄人的手中,可蓝漓要怎么办?
睡火莲在天罗早已绝迹,这世上也只有这唯一的一株……
“你在想什么?”
蓝漓的声音响了起来,白月笙回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三哥那里……”
门口处,战坤忽然出现,躬身而立,看那表情,是有事了。
白月笙皱了皱眉招了他进来。
战坤一进来便道“王爷,沁阳王府上的润福管家到了,就在大厅等着。”
白月笙一滞“福伯来了,可说是什么事,是三哥有事找我么?”
“不是。”战坤摇头,“润福管家说是……沁阳王妃身子极不利索,知道医宗封先生在咱们府上,所以想请封先生过去,为沁阳王妃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