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忽然转过身子,奔了出去,不远处是护城河,她站在护城河边,月色映人,她看到护城河中自己的样子,眉眼娇俏,隐含春色……
她再次皱起眉头,双手握住自己发热的脸颊,用力的拍了两下,不不不,她喜欢的明明是……
怎么可能……
她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纳闷了半晌,没忘记蓝漓交代她的事情,调匀呼吸,转回去。
柴宁已经站起身来,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白月笙相比,柴宁的五官也是极好看,只是白月笙比较英朗,而柴宁就更为秀气斯文一些,唇红齿白的样子像是邻家的大哥哥。
彩云觉得自己心跳又不规律了。
她咬着唇,僵着声音道:“柴公子,小姐说你就到别馆和大家一起住吧,也可以就近顾着点江梦琪。”
“好。”
江家
江老爷子回去之后彻底急了,第一件事情,便是把邹氏提了过来。
邹氏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江老爷子都是知道的,包括她对江梦琪的恶行,但因为当时江梦琪已经被陆家抛弃,所以江老爷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会,可如今居然把他半辈子的私产洗劫一空还落入蓝漓的手中,简直忍无可忍。
邹氏颤巍巍的跪在江老爷子面前,道:“父亲……父亲……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我是怕家中出事,这才让人帮忙将要紧的东西都送到隐秘的地方去,我也没想到王妃她会——”
“住口!你当我是傻的吗?”江老爷子的确喜欢二房机灵聪敏,还私下分了一些产业过去让他们看顾着,可他那些命根子他不曾告诉任何人,却被二房偷偷洗劫了去,这二房媳妇的心计又岂是一个可怕了得,“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你把那些钱财房地契全给我拿回来,要么你现在就滚出江家去!”
“那些东西如今入了王妃的手,怎么可能拿得回来?!”
“那你就滚回邹家去!”
“父亲……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江老爷子冷冷道:“老朽当初念着你父亲对我江家的恩情,才让湛儿娶了你进门,这些年来,你不相夫教子也就罢了,尽是耍心机谋算这个,诬害那个……”
邹氏煞白了脸:“父亲……求您了,您不要赶我走啊——”
一个嫁了人的女子,莫名被赶回娘家去,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江梦琪就是最好的例子。
“早在你那日在王爷面前亲手坏掉梦涵青白的时候,老朽便该将你遣了回去,只是顾念着你这些年也为我江家添子添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没想到老夫竟是养了个白眼狼!你这些年来拿了江家多少去贴补你的娘家,嗯?我只是想要家宅和睦,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你却真当我老头子是瞎的吗?”江老爷子甩开她的手,道:“走,现在就走,不要让我赶你走。”
“父亲——父亲——”邹氏急急扯住了江老爷子的衣袖,“您不能赶我走,老爷还在狱中啊,孩子都需要我照顾——”
“湛儿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心思歪邪的妻子,才会被人落了大狱,你还有脸说?至于孩子,我江家有的是人可以教养,松开——”他挥手想要拽回自己的衣袖,邹氏又急切的想要祈求原谅不肯松开,这一番拉扯之下,只听刺啦一声,布料断裂,两人都用力过猛,江老爷子一个踉跄,向前栽了过去,脑门直直磕上了金丝楠木方桌的桌角。
一时间鲜血四溅,人也昏死了过去。
邹氏面色煞白,手足无措。
老管家高声疾呼:“快来人,快找大夫,快——”
……
江老爷子年事已高,身子本来就不利索,这一磕之下,也是问题不小,昏睡了好几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形容枯槁,话都说不清楚了。
邹氏虽是失手,却也涉险谋害家瓮性命,即刻便被郦城县令下了大狱。
别馆
彩云弓着身子回报,道:“原本江家就是强弩之末,只是靠着江老爷子强硬支撑着,如今他一倒下,大厦倾颓,姑老爷和姑太太平素就是不管事的,更没什么威信,整个江家也是乱成一团,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都出来了。”
蓝漓道:“姑老爷那些妾氏呢?”
“那些个妾氏本就都是不安分的,如今眼见姑老爷要得势了,一个个蹦跶很厉害,姑太太本来就性子柔弱,如今身边又没有儿女,只怕不是对手。”
蓝漓皱了皱眉,道:“你去请姑太太来一趟。”
“是。”
彩云走后,很快将蓝修言带到了跟前。
蓝修言感激蓝漓连番对江梦琪的照顾,对蓝漓素来都是极为客气的,“不知王妃召唤草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蓝漓淡淡道:“我过几日就要回京,江梦琪我会带走。”
蓝修言怔了一下。
“我请你来,便是想问过你的意思,如今江家这情况复杂纷乱,那些个牛鬼蛇神也都不是好相与的,你要不要随我回京去?”
按理说,蓝漓不该多管这个闲事,毕竟蓝修言是江家的儿媳,但这江家实在是乌烟瘴气,让人无法忍受,蓝修言这性子,还不如江梦琪呢,在此处只怕几天就被啃的连渣都不剩,到时候父亲免不得担忧,母亲也是跟着揪心。
蓝修言僵着身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蓝漓道:“你可以考虑一下。”然后说了离开的日子,“在这之前,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