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阑珊才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那蚀骨的痛意才慢慢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心中疑惑。自己并未受过伤,而刚才的症状分明是陨魂掌的威力,可这天上地下,她所认识的会使陨魂掌的人可只有一人,她瞳孔微缩,十五万年前的魔尊叠翼。

难不成他还没死?

不可能啊,自己当年分明将他打的魂飞魄散,怎会……

她猛地从地上坐起来,难道他当年真的没死,哥哥是因为他才死的?

可这说不通啊。她懊恼的拍拍额头。可若是自己的元神未曾受伤,却有如此大的反应,只能是因为本体受了伤。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她必须找到自己的本体看看出了什么事,若当真是那叠翼……

阑珊长叹一声,怕又是六界生灵涂炭,血雨腥风了。

鲤儿当怎么办呢?他现在正在长出龙的特征,灵力不稳,就怕天界的人此时寻到了他,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她想了想祭出昨夜逗鲤儿用的霜剑,伸手朝那银白的剑刃上狠狠抹去,银白色的剑身登时染上了一道殷红的血色。她手中成决将自己的血炼进剑中,血丝融入剑身,成了浅浅的几抹蓝色,远远看去好似几道水波纹路,嵌在剑中。

这霜剑太过寒凉,鲤儿现灵力不稳极易受其反噬,融入自己的血会敛去戾气,不至伤及自身。就算鲤儿现在还不会用剑,也好歹能够防身,有这把剑在,自成结界,一般人无法伤他。

事不宜迟,她起身化形,游出石室去往鲤儿家。

阑珊进了门见簌离正坐在厅中的石桌前饮茶,见她来了愣了一瞬。

“夫人,我近日会离开一段时间,莫叫鲤儿再去寻我了。”她敛去面上本有的几分焦急,带着平日里最常见的笑容看着簌离。

“我知道了。”簌离点点头,起身引阑珊去鲤儿的房间。

阑珊轻轻推开房门走上前,坐在鲤儿榻边,看着他的睡容心中柔软。

她握住他的手给他度了一千年的灵力,虽说鲤儿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但总好过受伤无力自保。

“您,您这是……”一直站在身后的簌离看着阑珊的动作不由十分吃惊的出声。阑珊转头做了个息声的动作。

随后祭出霜剑放在鲤儿榻边的床头柜上,留下字条和剑谱。她再看了鲤儿一眼,千万照顾好自己啊,小龙包。

起身与簌离一道出了房门。

“我怕有人会对小龙包不利,他这段这段日子正是龙身长成的关键时刻,千万当心。”阑珊站在门口神色十分郑重。

簌离点头应下,神色亦是坚定。她无论如何都会保得她孩儿平安,哪怕以性命为代价。

阑珊捏了决化成一道红光飞出水面,她唇边含笑,小龙包,等我回来。

用心感知到本体所在的位置,向那方向飞去……

阑珊看着面前悬于半空的山体,它悬浮在海面上,以云为基,山峰高耸入穹苍。

她微眯了眼,这地方倒真是叫自己分外熟悉。化成一道红光飞向那山峰。

山门前的巨大匾额上写了苍劲翩然的三个大字“若云门”

阑珊十分吃惊,这竟是若云?十五万年的沧海桑田,日转星移,倒叫她认不出这最最熟悉的地方了。

她唇边抿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隐去了身形气息走进门去。

若云的山门前有极强的禁制,旁人断然进不得,只有在入门学艺后由门中长老为其加上锁钥,方可出入,不然纵使是大罗金仙来,也只能等着门中派人来迎解禁。

她当年留下的锁钥,至今未去,如今她出入自如,心中生出归家的安然悸动。

从山门到大殿有三千三百三十sān_jí阶梯,当年她与哥哥创下这道规矩,若想入若云拜师学艺,需得在此三步一拜,五步一叩,方能有机会参加考核。

这阶梯啊,看的是求学之人的诚心与毅力,当年六界战乱四起,她与哥哥建这若云门是为了选拔能够救六界于水火的能人才俊,品性,成了第一道要求。

阑珊施了术法,一跃从台阶底部到了顶,她记得,当年楚深便是第一个从山底叩首到山顶的,一见她和哥哥就问:“我是不是能上战场了?”

哥哥被他问的一愣,她在一旁笑的不行。后来,那个少年成了她最得意的门生,接任若云掌门的职位,在六界之中声名鹊起,无人不仰慕他的功德。

阶梯顶部是大殿前的广场,与原先一般无二的汉白玉为砖,砌成广阔的平台,遥遥在远处矗立的是闻醒殿,其上是燕来峰,她和哥哥就住在燕来峰的最顶部。

原先,她爱极了白梅,生生从花界移来数千株白梅树,种在顶部的庭院后,四季常开。每逢她出征之前,便酿一坛梅花酿,埋在树下,待她得胜归来,取了酒与哥哥楚深一同饮。

初时,是她与哥哥两个人,后来,加上楚深。

她推开后院梅园的竹门,满园白梅盛开,远远看去似雪压枝头,清风拂过,传来淡淡的梅香。

阑珊没想到,十五万年过去了,这园白梅依旧开的傲然,甚至比当年开的更盛。

缓缓迈开脚步穿过梅园,有一处洞穴,当年是她闭关的地方,她感觉到自己的本体就在洞中。

洞口设下了结界,阑珊念决破开,方踏进一只脚,便听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何人?竟敢闯我若云禁地?”

一道金光向她头顶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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