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誉补充道。

轻飘飘一句。

全班的气氛沉凝到了极点,大家看一会乔老师,再看一会韩文昭。

“好的。知道了,老师希望你下次考试能写出像韩文昭一样‘烂’的文章。”

祁隐誉叮叮当当地回到了最后一排。

“你给我抬起头来听课!”乔瑾一声怒喝,张子纯不用回头也知道,祁隐誉刚刚肯定一坐下就准备趴下睡觉。

张子纯心里有种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通过刚刚祁隐誉和乔瑾的对话,她可以推断出,他没有抄韩文昭的作文,而是把她的作文抄了十遍。

十遍……

她仿佛看见祁隐誉用他那种与乔瑾老师相似的骨力劲健的字体,一字一字地走了十遍她写作文的历程,字体由楷书变成行书最后变成草书。

她以为他从讲台走下来的时候,又要给她来一记眼刀,但他直勾勾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张子纯舒了口气。

下课之后班里的舆论导向变成了:我x,他语文作文一个字没写居然考了班里前二十,你说他没抄,我打死也不信。

祁隐誉永远是班里的舆论中心之一,但他本人反而置身事外,一副与自己不相干的样子。

而后祁隐誉大概又一个星期没有来学校上课,张子纯从后门走,经过他座位的时候,那里一直空空的。

晚自习一如既往地写作业。

张子纯手肘和高风的手肘轻轻地碰在一起。

她缩了缩手肘,侧头抱歉地笑笑。高风摇头笑笑,示意没关系。

和高风成为同桌的好处之一是,他的数理化错题本随便看。张子纯挨着货真价实的全班第一,突然觉得像是找到了靠山,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啦啪啦响。

“你喝水吗?”第一节晚自习课间,高风问张子纯。

张子纯正在整理错题,随意点点头。

高风替她去教室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张子纯接过,道了声谢,拧开杯盖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水。已经是十月中旬,晚自习教室里有些冷,张子纯贪恋着那股热乎劲儿,咕咚咕咚喝了小半杯。边喝着水,边听高风给她讲一道函数题,水的热气湿湿暖暖地敷在她鼻端。

十月十五号。张子纯趁晚上吃饭的时候跑到学校书店里买了一本新鲜出炉的漫画。每月一号、十五号出版的半月刊。

书店一大半书架摆的都是教辅书,只有一个书架摆着些“不重要的书”。学生中间都嚷嚷着,能进育英中学开书店便利店眼镜店的,肯定都是校领导的亲戚。

“校领导的亲戚”难得地给张子纯喜欢看的漫画期刊留了一席之地。

张子纯在育英中学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她发觉育英中学的食堂油水有点大,入学一个来月体重飙升,因而免去了晚饭。

晚饭时间,教室空荡荡的,张子纯一个人抱着漫画书笑得嘿嘿嘿。

“看什么呢?”有人突然出现,冷不丁吓张子纯一跳,漫画书从膝盖上掉到了地上。

张子纯一边捡漫画书,一边惊魂甫定地朝高风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乔瑾老师!是她我就死定了!”

“你不吃饭?”

张子纯摇头。“食堂油水大,会胖死。”

“你又不胖。”

“我们女生看女生,和你们男生看女生标准不一样。”张子纯发觉又有两三个同学回来了,赶紧先把漫画书这种禁.书藏进桌洞。

“出去活动活动?”

“啊?”

“离晚自习开始还有二十分钟,你不会从现在开始就想写作业吧?”

张子纯当然不想,上了一天课很疲惫。她决定听高风的话。

他们打开放在教室后方的工具橱,高风从一堆扫帚上捡起那两根羽毛球拍,扯掉上面的扫帚梗,又从扫帚堆里掏出一个羽毛球。

“这里居然还有这个,我之前都没注意。”张子纯对于高风从工具橱里找出来的东西表示惊讶。

“八成是上一届学哥学姐留下的,咱们班好多同学下了课都从这里拿球拍打羽毛球,你老窝在教室里整理错题本,也太不注意观察了。”

张子纯“哼”了一声,随即新奇地接过羽毛球拍。

一班的地理位置极佳,一跨步就能到教学楼外。教学楼门前的空地上亮堂堂的,有些女生在那里踢毽子。

高风和张子纯打了几个来回,张子纯总莫名其妙因为自己烂到爆的球技笑场。

“有什么好笑的?”高风也被气笑了,捡起被张子纯生猛地扣在地上的球,重新发球。“这又不是打排球,干嘛老是扣得那么使劲!”

张子纯跳起来去接球,失败,最后归结于自己个子不够高。她总能为自己接不到球找各种理由。

高风也没料到她打球这么无赖,两人一边争辩一边大笑。

而后祁突然出现,大概是翘掉好多天的课以后良心发现来上晚自习了。

他也不绕开正在打羽毛球的高风、张子纯二人,直截了当地从羽毛球划出的弧线底下穿过去,目不斜视。

张子纯后知后觉,继而庆幸自己没有手抽把羽毛球打到那位大爷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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