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涯言罢,身形一晃,上身不怎动作,脚下却是连变几个方位,倏忽间人影飘忽,身影模糊。明明是看他直直地向着小姊芝所在方向撞去,就在风无极当动未动的时候,忽见洛天涯脚下缩地成寸,竟而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了她。再站定的时候,已然在在门口了。
这一招当真让小姊芝吃惊不小,他直道洛天涯纵然是武功高强,可是当着自己姐姐姐夫的面,谅来不敢把她怎么样,更何况自己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洛天涯居然用这匪夷所思的武功躲过了她的刁难。
岳明寒愣在当场,口中喃喃“掣地术!”
洛天涯蓦地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岳明寒居然能叫出自己所施展的轻功的名字,要知道,这套功夫实在地下深洞之时,壶公传授给他的,自重出江湖以来,只要月牙儿的墓室当中施展过一次,想来眼前这三个人是没有见过的,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被岳明寒叫破名字。
正当他为此疑问重重的时候,眼前猛然多了一人,来者正是风无极,其人距离自己不过尺把,眼见就要贴在自己脸上了。“小子,你怎么会掣地术?”
截至此时,洛天涯已然明白,恐怕这次是他所施展的轻功给自己惹了麻烦,只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更深一些的缘由。
此时岳明寒已然反应了过来,急上前扯着洛天涯胳膊,“洛兄,你刚施展的掣地术是我岳家秘传绝学,旁人莫说学会,就是我们也是难得一窥的,我只问洛兄一句,你是如何学会的,或者说,是从何而来?”
洛天涯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刚才这几个人反应这么大呢。只是自己曾经答应过壶公,若是他不能从地下深渊当中生还,便永不能向人透露他的行踪所在。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壶公不仅教会了他绝世武功,将他送出地下,更是为他指点过如何解除族中诅咒的事情。于他而言,壶公之情,犹过再生。倘若自己透露了自己这门武功的出处,那么必定出牵扯出壶公来,这是他万万不能做的。
想到这里,洛天涯只得如实道来:“列位,请恕罪,自己曾经曾承诺,此事永不再提。内中详情,请恕在下无法如实相告。”
小姊芝一听眼前这个家伙居然会自己家的武功,而且貌似还是偷学,否则怎么不肯说出由来呢。“哼,偷的就是偷的,乖乖承认就算了,哪来这么多名堂,亏你还是个大男人。”
洛天涯也没想到小姊芝的嘴居然恁的刁钻,得理不让人,“你--我--”
小姊芝将下巴一昂,“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难道本小姐说的不对么,若是见得光的东西,怎么这么遮遮掩掩的,不肯说出来。”
风无极也道:“这位兄台,我们虽然是初次相识,但是我也曾听明寒提及过,说阁下也是位磊落英雄,伟伟丈夫。我想偷学别人武功这种事是必定做不出来的,此中,必有缘由,还望兄台能够如实相告,以解我们心头疑惑,毕竟,这是我们家传绝学,我们总不能看着它流落别家而置之不理罢。”
风无极这话说的极有分寸,既没有损伤洛天涯的面子,更是将此中利害关系道白清楚,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如若他洛天涯今日不把事情说个明白,这件事恐怕是没个好了,更不用说即可放自己离开此处了。
自己族难事情要紧,倘若动武,又不是自己本意,正在两难时候,忽听岳明寒道:“洛兄,你是光明磊落之人,这一点我是信得过的,我看你今日的确还有要紧的事。我看这样,你先去将你的事情拣着紧要的办,待完成之后,再到我岳家将此事说个清楚如何,我想以小妹对你的了解,断然不会做出不辞而别的事情来,你看如何?”
洛天涯野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信得过自己,居然放任他离开此地,不由心中感激,一拱手道:“多谢,到时在下毕竟登门,将此事了断。”
得知岳门处于何地之后,洛天涯这才匆忙离开,急寻澹台而去。
只是此时距离澹台离开已有许长时候,且他在厅中与狼九争缠斗,根本就无暇留意澹台的去向,所以此刻出来寻找,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不由茫然。
洛天涯离开之后,三人在大厅当中伫立许久时间,直到小姊芝气不过开口“阿姐怎么如此托大,就这么放那臭小子走了,这件事可是关乎我家绝学,这要是让大伯知道了,不罚你思过那才是稀罕。”
风无极摆摆手打断了姊芝的话,“丫头,你姐姐这么做也并非没有缘由,掣地术乃是岳家绝学,委实精深,不是光凭偷看就可以学得会的,况且,在平日里,就是我们对这么身法见的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一个外人。我看着其中定然还有内情。而且,我看这人,也是个江湖君子,断然不会食言。”说着话,昂头遥看洛天涯离开的方向,“搞不好此人还与岳家颇有渊源。”
岳明寒站定那里,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既不反对,也不称是,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出神,也不知道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且说洛天涯,自离开那里之后,便一路狂奔,向着自认为是澹台俩开的反方向找去。可是这毕竟是他一心臆测,终究是来的毫无根据,莫说找对,就是能够不使南辕北辙已是万幸,哪能轻易找得到。
如此便寻两日之后,仍旧是毫无斩获,洛天涯心知肚明,若是再这么毫无头绪的乱闯下去,非但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