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我自认待你不薄,你这几天的举动实在令小侄寒心,你不仁在先,别怪小侄不义了。”老者身旁还有一位白衣男子,语气森寒,面上却挂着笑容。
老者怒目而视,嘴中咕噜咕噜的拼命想要说话,但再也不会有吐字的机会了。
白衣男子眼神毫不闪躲,盯着地上的老者,轻声吐字道:“四叔,你不就是看不惯小侄现在的作为吗,那我偏要让你亲眼看见我睥睨天下的样子!”
老者挣扎愈发厉害,白衣男子碾过他的脚,头也不回,对着黑靴人说道:“刺穿他的琵琶骨关到密室吊起来。”
昏暗的地牢里回响着老者崩溃的呜咽声,久未消散,乌鸦盘旋在地牢外呜哇呜哇地叫着,似在为它的主人哀悼。
寅时的时候黎珩才刚入睡便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她的屋子离谢辞的太近,谢辞那儿动静稍微大点她便能知晓,碰巧她的耳力又是极好的,虽然那鸿叔已经在很小声地敲门了,但无奈还是醒了。
“将军,文渊阁的叶大人在前厅等您,说有要紧事找您。”
“带叶大人去书房,我马上过来。”
看来是出事了,黎珩想着闭上了双眼继续睡觉。
叶司旧负手立于书房,满面倦容,一看便是一夜没睡,他见谢辞来了直接开门见山道:“谢将军,出事了。”
叶司旧昨日去浔阳府衙查阅卷宗,却被告知近一年的卷宗都被大理寺提走了,询问衙役近日是否有孩子失踪的妇人或男子击鼓,衙役却是一问三不知。他又急急忙忙前往大理寺,又被告知三日前大理寺库房走水,浔阳府衙的卷宗恰好放在哪儿,都被烧毁了。
“大理寺平日是不会无缘无故调取下头的卷宗的,只会在每年年末时将所有卷宗的镌刻本交上去查看。这距离上次查阅卷宗不过三个月,却将浔阳府衙的卷宗原卷收了上去,我询问衙役为何,他答是有一个没查清的大案子大理寺想要过目,但近一年浔阳何来大案子?且好巧不巧,卷宗刚好放库房,又刚好烧了。这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叶司旧眉头紧锁道。
“叶大人可问了是何人调阅的浔阳府衙卷宗?”
“我问了,但那评事不肯说。非要我去拿大理寺卿的手谕。大理寺卿吴丝上月就因身体不适告假至今,我去哪儿给他手谕?”
谢辞思忖片刻道:“待会天亮了,你我二人便去找四皇子请他下手谕。看来十有八九失踪的孩童案件都被压下了。”
叶司旧有些不忿道:“这些黑心官员,连孩子的案子都敢隐而不报,就应该关到大牢里头让他们清醒一下。”
谢辞微微朝他一笑,叶司旧自觉失言,拱手道:“是是非多言了,还请将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