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剧震停止时, 整个西海岸在这一刻被夷为平地。
就连置身事外的东海岸能力者们在西海岸消失的瞬间都忍不住心惊肉跳,不知这场灾难何时才能结束。
沈苏还没来得及疗伤就闪回了青海门的指挥部,揽着宋暖阳的腰一把将人送聂嘉身边夺走, 惊得直喘粗气:“暖阳的能力是你夺走的, 他不是普通人,你别伤害他!”
西海岸一消失,聂嘉的结局就是已经尘埃落定了。
宋暖阳心中无望, 泪眼朦胧地看着聂嘉。
聂嘉道:“你要是不想让他死, 就把他看好了,别再多管闲事!”
话音还未落地聂嘉便不见了。
宋暖阳徒劳地往前追了一步, 心中清楚事情绝无转圜的余地,聂嘉就这么亲手把一切都毁了。
他真的血洗了全人类,无人能阻拦一二。
“再见了。”宋暖阳怔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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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信息安全处,时谌猛地在融舱中惊醒, 剧烈的精神共振之下无数辉蝠发出刺耳的尖啸,整排壁灯和楼层窗户骤然炸裂。辉蝠令人难以忍受的高频尖啸斥满了整片楼层,所有人都难耐地捂着耳朵,神情痛苦不堪。
“处长!我心脏要炸了!把您的辉蝠收一收啊!”叶樱就守在融舱旁边,捂着耳朵拼命大喊。
大片辉蝠安静了下来,楼层里工作人员这才回过神来,这动静, 是时处醒了。
舱门刷地打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砰地扣在舱门上,叶樱迎上去, 看到了一额冷汗的时谌。
辉蝠是时谌的异能,和他的精神有直接的联系,处长从未有过这种连辉蝠都受到影响的剧烈情绪,叶樱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处长……发生什么事?”
时谌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周身塌下一片令人喉咙紧缩的阴郁气场:“我当着嘉嘉的面被杀了。”
叶樱惊得吸气,“那聂先生……”
时谌没再犹豫,赤着脚跃下融舱径自往外走,身上的衬衫都已经让冷汗全打湿了。
“您去哪?”叶樱拿了时谌的制服外套给他,跟在后面追问道。
“去审判庭抢人!”时谌声色凶狠。
聂嘉被困在审判庭里太久了,他在轮回中陪了聂嘉好几世,清晰分明地意识到自己就他精神世界里唯一的支柱。现在他当着聂嘉的面被杀了,对于聂嘉来说的冲击有多大,时谌光是想一下就心疼不已。
最重要的是,他的聂嘉是个胆小鬼,即便是在虚拟的世界里经历的生离死别,也有可能让他又躲进了自己的壳里。
叶樱慌了:“可我们这边证据不足,您直接去抢?那是犯罪啊,会有什么后果您想过吗?”
“老子又不是神仙,管不了那么多!”时谌脚下大步流星,回应叶樱的语气里多少添了一丝不耐烦。
叶樱顿时也不敢再多问,她也拦不住自己上司要做什么,只能让人去通知了时殊。
边境军团会议室里,长发披肩的女人正双脚搭在长桌上睡觉,肩上的军衔显示她是名手握军权的战斗少,此时一屋子人都在紧张议事,只有她军帽盖在脸上睡得正熟,那一身痞气颇有些时谌的味道。
“时少将!”有人砰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冲了进来。
时殊一歪头,军帽掉在地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来人身上的制服:“信息安全处的?怎么,我哥有事找我?”
“我们处长去审判庭了,说是一秒都不想等了,现在要直接去抢人!”
审判庭三个字像兄妹俩之间的暗号一样,时殊听完蹭地就跳了起来,双目圆瞪:“什么!”
一屋子人不明所以,紧张地看着他们的上司。
“把肩膀上有黑星的都给我叫进来!”时殊眉间盛满怒火。
话音刚落,长桌边的校级军官们肩上没星的立刻出去了,无一人敢询问,不久又陆续进来数名气场森冷肩上一排黑星的军官,“将军!”
“带兵,跟老子去围了审判庭!”时殊霸气侧漏一挥手,跟要上战场一样。
“是!”军官们整齐划一的应声震得安全处的人耳朵发麻。
他有些慌张:“少将,您不去阻止处长啊?”看这架势,是要助纣为虐啊。
“阻什么止,审判庭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清楚。他们敢动我大哥和我未来大嫂一根头发,老子就把审判庭夷为平地,区区一个审判庭,出什么事我时殊都担得起!”
安全处的人快哭了,这是要真出大事了啊!
聂嘉再次醒来时,曾经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短暂虚无的梦。他被困在合金血殖舱里,全身浸在淡黄的溶液中,睁开眼睛时,冰凉的液体往他眼眶中涌动,眼前气泡翻滚,脑中只有呼吸机沉闷的声音。
“你醒了呀,罪恶值超过死刑最高标准的三倍,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一名穿着审判庭制服的金发男人凑近聂嘉,他敲了敲舱身,眼中蕴含着病态的兴奋对聂嘉说:“这说明,你现在是个完完全全的怪物!”
聂嘉脸色苍白,神情显得疲惫异常,他听着这人的讽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在血殖舱中沉沉浮浮,呼吸沉重却十分均匀。
这人却不依不饶地笑了两声,回身在抽屉里翻找起了什么,不久拿着一把染血的士兵牌转身回来,叮叮当当一大串,贴在舱身让聂嘉近距离直面这些士兵牌。
房间里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似乎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