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

地上这个被动用了私刑的女人正是玉恒,她听见上官清珏的声音,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身体因为极度的疼痛而颤抖着,却无法用双臂撑起自己的身躯。

上官清珏抬起头来,朝任和龇牙咧嘴的咆哮着。“此事与玉恒无关,你们为何对她用刑?”

她惊慌的看向趴在地上的玉恒,眼眶忽的红了。“玉恒,你怎么样?”

玉恒只觉全身皮肉都在跳跃着疼痛,意识开始昏沉,但她还是积蓄了一些力气朝上官清珏露出一个脆弱的笑,气息奄奄的说。“……小姐,我没事。”

上官清珏见她一身狼狈,满身鲜血,定是受了许多苦,如今她方才察觉到自己的渺小无能。“玉恒,别担心,我会救你出去。”

任和总算见到上官清珏心慌失措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底。要是她一直油盐不进,胡搅蛮缠,不肯认罪,那就可麻烦了,好在他们手中掌握着一个可以扰动她情绪的人,不怕她不认罪。

“上官氏,送到上官侧妃手中的汤药出自于这贱婢之手,还好侧妃当时警觉,混有莪术的汤药并没有对侧妃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你便将侧妃推入湖水之中,企图用不小心失足的借口脱罪。”

上官清珏心中担忧玉恒,可这该死的太监却自顾胡说八道。她心中虽然有按压不住的愤怒,但这个时候最应该保持冷静。她紧闭上眼睛,收敛住自己的情绪,然后重新睁开眼。

“公公可不要冤枉好人,我让玉恒为清欢熬的是安胎药。”

任和露出一个阴险的表情,轻蔑的笑起来。他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包草药,这草药是当初玉恒从药铺买的,总共有三大包。他将草药丢在地上,纸包的草药散开来,洒了一地。“这草药是你的贴身侍女买的,宫里的御医已经鉴过,里面含有莪术等堕胎药物。”

任和见上官清珏没有立即辩解,又说。“这下你还有好说的?”

药方是上官清珏求王铁临开的,具有安胎凝神的功效,药是玉恒亲自去药铺买的,难道是药铺的掌柜在抓药的时候出了差错?

这个想法她很快便否定了,因为药铺的掌柜是位敦厚老实,慈祥亲和的老人,不会无缘不顾陷害她。难道掌柜的受到了威胁?

她抬头见任和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缓缓放松了呼吸。“我这里有抓药的药方,药方可以证明我让玉恒去抓的的确是安胎药。”

任和眼神忽然凝住。“药方呢?”

上官清珏镇定的回道。“药方在王爷身上。”

任和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你可真是好心机,想让王爷来救你?杂家告诉你,这个地方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你还是乖乖认罪,太后仁慈,说不定会免了你的死罪。”

被□□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之中,还不如死来得干脆。“公公明鉴,药方的确在王爷身上,这么重要的证据,我早就交给了王爷。”

此时上官清珏决定不能认输,如今她与玉恒一损俱损,但是她还是靖安王妃,姓任的不敢直接对她如何,但是玉恒的命对他们而言无足轻重,被安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只能能拖便拖。

任和端了身侧案桌上的茶杯,悠闲的饮了一口,并且故意放慢了动作。“当真?”

上官清珏不知任和是真信还是假信,她点了点头,又说。“千真万确。”

任和质疑的说。“既然药方在王爷手中,那么王爷为何没有提及?”

上官清珏心中一阵一动,眉头紧皱,脸色看起来十分颓败,过了片刻,她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像是自嘲般的自言自语。“他始终都要维护清欢的。”

王重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联想到盛京里的流言,不由得也为她感到难过。不过他很快拾络好自己的心情,胡思乱想可不是他的风格。

上官清珏迟疑了一会,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要害清欢,怎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而且,药是王爷送到清欢手中的。”

任和不依不饶的又说道。“这件事中的隐情暂且不谈,那么你将上官侧妃推入莲池中好些人都看见了,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上官清珏将头转向一侧,阴沉的笑了起来。

“所以这事你们询问过王爷还是上官侧妃?”

上官清欢身体受损严重,至今还在盂县休养,可能过两日才会回到盛京。

这两日,盛京又有了新的传闻,说上官清珏心思歹毒,毒害皇嗣,可怜了温婉柔情的才情女子,至今还卧病在床。上官清欢本就是盛京名流公子、才子书生追捧的女子,太多人为她鸣不平,这事一时半会便无法平息。

这事情,无论结果如何,在外界流传的都会是她的恶毒和薄情。

任和虽然没有见过上官清欢,但已得到了浮迷园中多人的证言。“浮迷园中多人亲眼所见,这事你还想抵赖。”

上官清珏轻笑着摇头。“有的时候眼见未必为实。”

王重听了她的话,心想她多半是被冤枉的。否则靖安王爷不会那般心急如焚的为她奔走,毕竟死的可是他的孩子。

这女人之间争起宠来,还真是兵不见血,但令人心凉。

任和毕竟见过大世面,又在皇太后身边伺候了大半辈子,惯会揣测太后的心思,知道太后如今对这位靖安王妃十分厌烦,打定了主意要让她从靖安王身边消失,好重新为靖安王迎娶一位贤德的王妃。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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