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郁良开口给董事道个歉:“李老,内子乖佞,见笑了……”
说罢拥着艾果出了门去。
李老开始还笑呵呵的,待反应过来“内子”二字,整个人都不好了:敬儒的孙女儿还待字闺中,刘蓟的女儿都快得双相了……郁良,竟然有了老婆?
其实,共同生活的初始,戚郁良还很不习惯身边突然多了个女人。可是,他跟这个小女人一天天熟悉了,发现她不仅是小事儿精,还是个小炮仗。
那声“你爱我吗?”问得气势汹汹,千军万马的。
到这种地方问他爱不爱她,如何说得出口?
“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惹得她这么激动。
“我眼里揉不得沙,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爱不爱我?”
看她哭得红红的眼睛,戚郁良轻叹:“艾果,我想你知道,你是突然来到我身边的。”
艾果又开始眼泪吧嗒,失望至极地:“不!不是的!明明是你没事儿经过我身边,轻易顺走了我的心!”
艾果傻乎乎一遍遍地问,不过是想要几句哄人的话。
谎话也行。
夫妻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多实事求是呢?
可是戚郁良没有说那三个字,连骗她的心情都没有。
“我知道你不爱我……”艾果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我知道会闹的孩子有奶吃,招人疼。我不省心,我喜欢作天作地,就是故意让你为难,为难地想:果儿怕疼,果儿怕凉,该怎么办?我觉得你天天想啊想,然后我就偷偷在你心里落了根……”
艾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戚郁良听明白了。
戚郁良看到了艾果眼中的爱慕,辛酸的却是全心全意的爱,或者就像有人说过的,放到眼睛里面也不会觉得疼。
心底是猝然的痛意。
这个小女人,就是这样,娇滴滴无所谓地,准确地掐住他的七寸。
戚郁良叹了口气,走过来把艾果拥进怀里,唇贴在她发边,一动不动。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为难你了。”艾果哭得呜呜的。
她斗不过他心里的人,那女人在戚郁良心底深处,太深太深,艾果看一眼就感到绝望。若没有艾果横插一杠子,说不定戚郁良和顾惜月已经狼狈为奸苟且行事,还管他大哥气死气活?
……
艾果刚刚冲进来,气焰嚣张地喊着她是戚董夫人,来势汹汹的像颗蹿天炮。现在走出去,低眉顺眼的,像只乖觉的小弱鸡。
戚郁良只一句话就把艾果收服了,他说:娶了她,他从没为难过。
艾果听了,小脾气就顺下来。
戚郁良还说,那本书他昨天翻过最后一页,已经看完,这辈子不会再翻。戚郁良没说爱她,可艾果清醒了,相处个把月就说爱,反而不实在。
嗯,不管戚郁良爱不爱她,他都是她的。
成天跟戚郁良玩猜心,还不如好好博他欢心。没有日后的付出,仗着419就准备吃定男人,艾果觉得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欠妥。
惨了,这下安森上下,都知道戚郁良娶了个没有格局的老婆。
为了这点脸面,中秋节前一天,艾果主动把任务承担下来。
原来是,顾家为了卧床的戚郁正,每年都是提前一天过中秋节。顾惜月虽然没正式嫁进戚家,但好歹婚都订过,算是姻亲,顾家跟戚家就是一家人。
举家团聚,只把顾卫钊一个人留下来看护病人,这位懵懂青年自然是怨念重重,恨天怨地的。
今年,艾果自告奋勇,接替顾卫钊。
看艾果走过来,顾卫钊摘下一边耳机,一脸欠凑:“死丫头,知道怎么照顾郁正哥么?”
“招呼谁呢?”艾果眉梢一吊,“姓顾的,皮子松了欠收拾?”
“喂,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顾卫钊故意朝艾果身后看,讪笑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能装的,人前小白兔,人后蛇蝎妇。我啊,得吸取戚郁良的前车之鉴,免得又娶一个跟你不相上下的女人。”
“那你可得好好挑挑。”艾果抚裙而笑,“个子还没有我高,挑的范围有限。”
顾卫钊咬牙:“你跟戚郁良就登对了?你在他跟前也是个矬子!”
一路拌着嘴,已经进到戚郁正房间。
床上躺着的人面容苍白,双目紧闭,骨瘦嶙峋。
顾卫钊伸手捏了捏引流管的阀门:“郁正哥前几年偶尔还有点反应,这两年完全没有了。看不见、听不见、跟个标本没区别,是戚郁良坚持要治,要换了我……”
“顾卫钊,你给我住口!”艾果大眼如炬,瞪得顾卫钊有点怂。
“吼什么吼,他根本听不见……”
“他听见了怎么办?”艾果替病人拉了拉毯子,“好了,交待完了你可以滚了!”
这圣母装得!
顾卫钊神烦,讨厌劲儿上来了,“你就装吧,祈祷他活过来,然后让你老公下课,最后一文不名!”
几个意思?狗血的夺嫡之争?
艾果斜眼瞪他,顾卫钊就来劲了:“你还真以为戚郁良是什么好人?为了戚家大权,他这个次子手里,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什么?顾卫钊敢诽谤她老公!
艾果有种扑上去拽顾卫钊耳机线的冲动,妈哒,把线绕他脖子上勒死他算了!
艾果听说过那次车祸,哥哥成了活死人,戚郁良毫发无伤。车是戚郁良开的,后来结案了,疑点重重。
孕妇表示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丈夫,淡笑了:“顾卫钊,污蔑我家那口子有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