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皱眉,有些生气,“我便是这等避害趋利的人?”
沈砚一噎:“自然不是。”
“你去冷水里泡泡吧,这水是活水,应该不脏的。”
沈砚还欲说些拒绝的话,晏初已经过来扯着他的衣袖往水边拽。
“总归已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想说闲话的,总归能编出话来。”
沈砚一想也是,自嘲一笑,“是庸人自扰了,倒不如公主想的通透。”
说着,也不再矫情,只顿了顿,便脱去了外衣。
晏初连忙背过身去,只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她的脸有些发热。
入目尽是昏暗,耳边除却水声,还夹了几声猫叫。细细分辨,又隐约有压抑难耐的喘息声。
沈砚以为用冷水擦了身子总该好些,却不想低估了这药效。
杨府果然财大气粗,连暗算所用的春yao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沈砚虽不得知此药力,却也大概明白过来,怕是非要泄了精元才能清醒。
晏初听得水声渐弱至无,试探地问了一句:“沈哥哥好了?”
沈砚心肝一颤,身下那物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
他懊恼地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稳住音调,“公主先行出去可好?”
晏初听到那哑的不像话的声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脸愈发红了。
饶是她重活一世,也无法脸皮厚到假装若无其事。
“当微臣求您。”
身下那物忍得艰难,但他也不允许自己在小姑娘面前失态。
晏初小小声地“嗯”了:“那,我就在出口不远处等你,你若有事,唤我即可。”
“多谢公主。”
晏初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声,只拐了两个弯,看着守在洞口的丫鬟们,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没有第一时间出去。
待听不见小姑娘的脚步声,沈砚终于按捺不住,一手扶着墙一手…
连着泄了两次,草草清洗过,才慢慢踱步而出。却在拐了两个弯后看到了小姑娘。
小姑娘靠着石头而坐,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软软乖乖巧巧地窝在她的怀抱里。
沈砚想起方才脑中映着小姑娘长大后的脸做那档子事,实在是……
大逆不道。
枉为人臣。
但沈砚没有陷入无尽的自责中,杨府的人肯定是发现他不见了,他这会不能明晃晃的出去。
沈砚轻轻唤醒小姑娘,对上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时有片刻的不自然,“九小姐。”
晏初有些疑惑他忽然改了称呼,却也没在意,只看着他等他下文。
“微臣此刻不便出去,小姐就当未曾来过此地,也未曾见过。可好?”
晏初只当他是觉得丢人,不好意思了,乖巧得笑着道:“放心吧。我只是来寻软软,一不小心睡着了,不曾见到其他人。”
“沈哥哥你,保重。”
说着,抱起猫儿,又看了他一眼,才弯着腰,除了假山洞。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总算出来了。”
梧桐连忙上前接过软软,落雪为她掸去裙角的灰尘。
“方才不小心睡着了。”
晏初这也不算撒谎。
正这会杨府的几位小姐遣人来寻她。
晏初乐呵呵地应了,只临走前又望了一眼那假山。
沈砚平复过心境,便思索起这座假山的不同寻常。
他由枯井而来,偏偏此处又引了湖水,只能说明,这口井非自然枯竭。
枯井所处偏院,为什么会花力气去填它?
沈砚回到那处,矮身捻起一撮土,搓了搓,神色黯涩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