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也是摆在东院的。

赵正初起的太晚了,又与伏玉珠一番折腾,一不留神就到了午饭的点儿了。

伏玉珠坐在圆桌上她昨晚坐的位置,低头拿一支小匙搅着碗中的翡翠豆腐汤。

“梁国的消息我已经派人探过了,高舒才被卸了兵权,你现在回去,又能找谁?”

伏玉珠轻哼了一声,说来说去,就是不想他走。

赵正初明白这一点,他无奈的笑笑,却问她:“你去探消息了?还探到什么了?”

伏玉珠斜了他一眼:“你看看你,连梁国什么形势都不知道,不是去送死吗?”

“吃完饭再告诉你。”免得影响他吃饭的心情。

伏玉珠低头喝汤,赵正初看了她一眼,心中大抵明白赵玄生治下的梁国形势不会太乐观。他垂下双眸,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专心吃饭。

可他还是没吃好,原因无他,嘴唇破了那么大一个口子,疼的他吃不下去……

伏玉珠看出来了,有些愧疚,随即心里又幸灾乐祸的想,谁让他死不承认!活该!

待赖文把碗筷收拾出去,伏玉珠才将李佪所说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每说一件事,她就停顿一下,观察他的反应。

可他一直没吭声,就连神色也是很平静的。

等她全部说完,他才慢慢开口道:“太傅大人是我的恩师,我来大昭为质之前,多受太傅教导。我实在是没想到,他连太傅都不放过。太傅又不是什么有实权的官职……”

他叹了口气:“还有丞相一家,姐姐姐夫,他们原不必落此结局。”

“这又不怪你。”伏玉珠一只手托着下巴,胳膊抵在桌子上,认真道,“赵玄生弑君夺位,天理难容,你迟早会杀了他,为他们报仇。”

赵正初看了她一眼,温和的笑了笑:“我知道。”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乍逢巨变,承受不住打击的颓废的人了。

“赵玄生现在如此猖狂,不过是仗着大臣们不知我还活着,以为他是梁国仅剩的王室子弟。我回国之后,只需悄悄与几位大臣搭上线,依着赵玄生如今残暴的作风,他坐不稳身下的位置。”

伏玉珠撇了撇嘴,说得轻巧,就好像悄悄回国与大臣们搭线很容易似的。

“你最大的倚仗,不就是高舒?高舒如今被卸了兵权,赋闲在家。就算是他愿意帮你,又能怎样?”

赵正初道:“梁国经年不战,将才不多,高将军是少有的军事才能极高的人。他就算一时赋闲,赵玄生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启用他。毕竟如今乱世……梁国不可能一直向大昭俯首称臣。”

“若等战事一来,届时梁国内忧外患,你预备那时拉赵玄生下台?”伏玉珠微讶,不太赞同。

赵正初一怔。

伏玉珠却想到了什么,笑道:“放心好了,大昭目前还没精力主动挑起与梁国的战事。不过你也没那么多时间等梁国发动战事,高舒拿回兵权。”

她眨了眨眼,指尖沾了一点茶水,在桌上画了几笔:“你看,这是安州、潭州的位置,这是梁国。等我攻下安潭,就去打赵玄生。目标仅仅是让他启用高舒,高舒拿到兵权之后,我绝不再进一步,如何?”

赵正初看着她狡黠的笑,心弦猛地就颤了一下,他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伏玉珠顺势道:“所以啊,你别走了。周济那么难对付,你不帮我啊?”

……

下午伏玉珠去了署衙,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她心情不一般,甄元冬凑上来问她:“发生什么好事了?你跟那个人有进展了?”

伏玉珠得意的勾了勾唇,那是自然。

不仅如此,他还同意不走了,可不得心中美滋滋?

伏玉珠在署衙处理了一下午的公文,傍晚时分,王耀武就带着一小队人到达了汴州。

几人在署衙一起吃了顿饭,算是为他接风洗尘。伏玉珠大致给王耀武交代了一些他在汴州要负责的事务,等宴散时,已经挺晚了。

伏玉珠回到府中,东院的灯依然亮着,她有心再去瞧瞧赵正初,却转念一想,虽然两人才刚表明了心迹,但现在都这么晚了,还过去见他是不是显得太不矜持了?

她站在凉风中想了一会儿,最终作罢。她直接回自己的房中去了,洗漱一番沉沉睡去。

次日明,她刚吃完饭准备出门,翠儿就进来回禀道:“将军,东院那位公子过来了。”

赵正初对外其实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翠儿也只能以“公子”称呼他。

伏玉珠愣了一下,本想把他叫进来,却估摸了一下时间,觉着已经晚了,该去署衙了。她便拿起挂在墙上的玉面刀,走了出去。

赵正初背光而立,扫一眼她一身整齐的行头,问道:“这就出门?”

伏玉珠点了点头:“你怎么大早上过来了啊?”

“你所谓的让我帮你,难不成就是让我每天待在东院无所事事?”赵正初微皱的眉头显示出来了他些微的不悦。昨日他自己一个人在东院待了半日就算了,伏玉珠回来之后居然也没有去找他。

他道:“我要跟你一起出门。”

伏玉珠有些懵的看着他,等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凑近他,坏心眼的在他耳边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你住的那个东院,原先住着汴州太守最宠爱的小妾……”

“你说,咱们如今的样子,是不是就像之前的太守与他心爱的美妾……哎!”

赵正初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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