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阳春三月,踏春好时节。
距离大将军慕容冲回京已有半月。
京城吃瓜百姓又来了新瓜。
战王世子要娶九公主。
战王世子?不就是那什么废材吗?
九公主?淫、娃、荡、妇!这种女人竟然还有人愿意娶?!
不对不对,这两人凑对不是正好吗?别去祸害别人了。
李白荷手里热乎乎刚编好的黑料还没放出去,就听到下人回禀的消息,一时僵住,半响:“如此,最好不过!”
一个废材世子,估摸着是想要娶九公主讨好皇帝,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而已。
李白荷似乎忘了,她如今的亲亲老公,也曾是小白脸之一,还吃的同一碗软饭。
皇宫,御书房。
九公主低垂脑袋,坐在一侧。
皇帝目光复杂,到底是他宠过许多年的孩子:“小九,慕容冲已娶妻,你如今的名声……战王世子虽不争气了点,但为人不错,上头有老太君管着,必不会亏待了你。朕会吩咐贵妃,让你风光大嫁,你现在就安心待嫁。”
“儿臣……遵旨。”九公主握紧手中丝帕。
身在皇家,她比谁都明白,这门婚事成了,代表皇家脸面回来,容不得她拒绝。
战王世子,外面的传言她不是没有听过,明明是战王后代,可却是个文弱书生,然读书又读不好,整日与一些纨绔子弟混日子,就是个废材。
也罢,就自己这名声,配给谁只怕对方都嫌弃。
听说这次是战王府老太君来求娶的,指不定那陆墨根本不愿意。
自从母后去世,自己在宫中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慕容冲出征,她整日里提心吊胆。
后来传来慕容冲失踪,可能死亡,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京城隐隐有了她克夫的话语。
等慕容冲回京,原本以为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就那么臭了。
她曾想过,是不是哪个公主贵女针对自己,或者想要抢夺慕容冲,才出此毒计。
然一日日过去,慕容冲一次都没有来见自己,更别说维护自己,最后直接退了婚,听说现在还在准备与李白荷再次成亲摆宴。
她隐隐察觉到些许真相,可她不明白,自己哪里碍到了对方,竟是要至自己于死地!
九公主迷迷糊糊地走回宫殿,脑海里一时是慕容冲,一时又变成了陆墨。
剧情中,皇帝对九公主有愧,但作为帝王,绝不会承认自己对不起谁,一看到九公主,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污点,皇帝干脆直接不见她。
后宫潜规则,见不到皇帝的面,就是被皇帝厌弃的信号。
宫人捧高踩低,刚开始是试探,最后越发过分,九公主心中尝尽冷暖,还未等她再见上皇帝一面,提出出家之事,和亲公主的名头就落在了她头上,最终悲苦一生,连死都成了慕容冲的垫脚石。
此时,慕容冲刚退婚,流言虽重,那些宫人还未敢过分。
而皇帝正对她愧疚不已,又有人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全了皇室脸面,皇帝自然不介意做个好父皇。
他大手一挥,私库打开……没多少宝贝。
这一年大旱,赈灾又打仗,国库早就空了,私库也咬牙补贴了宫里开销。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要给慕容冲脸面的原因之一——齐国再也经不起动荡。
于是,这特么就尴尬了。
皇帝没办法,甩锅给贵妃:“小九婚事,务必办妥,不能丢了皇家气度。”
贵妃一口老血闷在心口,这一年,大家都穷!
国库出钱是不可能了,皇帝又不补贴,这不是要让她自己掏钱吗?
可皇帝吩咐的事情,不能不办,而且还要办好。
贵妃左思右想,眼睛一亮,皇帝只说了不能失了皇家气度,又没说嫁妆必须多少真金白银。
皇室多年,别的宝贝没有,古董字画不少。
这东西,有说价值千金,有说价值连城,还有说是无价。
也就是说着好听,可实际上,拿到手那也是能看不能吃的。
这种名家字画,贵重古董,东西在谁那,大家心里都有个底,你要偷偷拿去卖,不出三日这名声就传开了。
所以,这东西皇帝放着除了欣赏也就是拿来赏赐用,每年过年过节的,还能从官员那回收一大批。
国库里私库里多的是。
贵妃回禀皇帝:“皇上,咱们皇家也许久没办喜事了,九公主是咱们宫中的宝贝,也代表着咱们皇家脸面。臣妾细细思量,唯有一物才能代表皇家底蕴,还请皇上割爱!”
“哦?”皇帝好奇,“你说说,是哪一物?”
“万马奔腾!”贵妃一脸肃穆,“臣妾记得,前年皇上寿辰,左相曾献上此副闫石真迹,价值连城,众臣无不羡慕,御史台的几位大人,为了目睹一眼,差点没打起来呢。”
“不错,不错!确有其事!”皇帝大笑,已然明白贵妃的打算。
“臣妾深知皇上对其喜爱,可为了九公主,臣妾斗胆,还望皇上割爱。”贵妃微屈膝盖,脸上满是对皇帝的愧疚与心疼,仿佛自己逼着皇帝付出极大牺牲一般。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自己确实挺喜欢那副万马奔腾的,不过,既然是补偿小九,那便割爱了。
自己真是一个好父皇!
他一甩衣袖,豪气道:“一副真迹怎能代表皇家底蕴?朕的私库还有不少古董真迹,贵妃选选,都给小九带上!”
“臣妾替小九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