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碗看齐!向前看!向筷转!不行啊,再来一遍!下面听好了:如果我前面先说‘假’这个字了。那么如果我说向碗,你们实际就要向持筷子的那个手的方向转四分之一圈,如果我前面先说‘真’这个字了,那么向碗就是向持碗的手的方向转齐,向筷就是向手持筷的方向看齐。然后你们也要牢记:碗的意思就是左,筷的意思就是右。今天不干别的,先吧转圈和横竖看齐学会!把基本的辨别能力学会。”
萧轩穿越前听说过英国人训练殖民地军队让旧军队分清左右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但心中却颇不以为然的认为是语言问题和训练方法问题。回忆自己小学高年级的时候,某军队退伍的体育老师用这套真真假假快快慢慢左右连转的方法可把学生们整的不轻,但回忆下来,就算进度差一些几天时间也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如果训练时间更长一些更短时间见到效果也未必不可能?
然而萧轩首先感觉到的一个问题是学校里一个班的人数和五百人差不多一个年级左右的人数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如果让这些人留出自己可以随时纠正的行走通道,自己的口令在开阔地就会有很多边缘的人听不清了。最后只能花费了不少时间挑选出了四名在口令反应方面最清醒的少年做为“体委”似的人物负责按照自己的要求含口令,由自己拿着棍棒,一趟又一趟的纠错。感觉到节奏实在有点儿慢的情况下不得不将部分实战棍棒的权力下放。
可是就算是如此,因为一开始进行高难度的口令训练的时候犯错的人层出不穷,甚至出现过集体错误的。萧轩只好想了一个办法:每一个口令之后,下令那些百分之百觉得自己做的正确的人大胆的站出来直接用拳脚来纠正其他人。这样一来,虽然也出过“错纠”,但相比较之下,那些把握很大的人中十有八九都是事实正确的少年,多少缓解了一下人手不足的问题。尤其是在自己亲自出手惩处了几个少年之后。
就这样,在正式训练的第一天,虽然御马监送来了不少军械让少年们兴奋不已。可是并没有什么人得到操炮或者玩火器军械的机会。而是在阳光的直射之下从辰时开始到申时结束,也就是大致上午七点到下午五点足足十个小时的时间全部用于口令与队列基础训练了。
虽然在进行真真假假的高难度口令训练的时候还是时常有人出错,齐步走也根本走不了多少步就乱,但至少学会了向左、向右、向后转乃至前后对齐了。同时按照行与列还有少年们的表现也在每一排中挑选出了十个“排头兵”做为小队的队长。五百人中也挑选出了五十个十人小队的小队排头兵做为最基本的基层“士官”。几百人也就这样总算脱离了“乌合之众”的基本定义。
这样的训练不仅仅是少年们当中的很多人都不理解,就是御马监中的一些人也都不以为然,之前对萧轩的“高看”也不由的打折了多少。
“这些都是什么名堂?让这些少年们走走队列,站站队形,就能成为堪战之军?”一名御马监龙骧四卫中任职的军官笑道。
御马监太监庞天寿虽然见多识广,但也觉得所谓的“队列”虽然算是军队中的也有的项目,但相比之下明显不如战场旗帜与号令训练更有意义,只是一个形式上的花头罢了。对新兵们不进行基本的旗号音鼓识别训练,那就说明之前这位新皇的“内行”表现不过是在并不知病的谋士们之下想当然瞎猫死耗子的一些东西罢了。
经历了一整天队列训练的劳累,本来已经多少有一些纪律意识,懂得食不言寝不语的少年们在临时组建并提前烧火做饭的当值炊事班将饭菜送到了食堂大帐之后许多人也再也控制不住的牢骚了起来。
“听说不论那关外的建奴还是乡间的匪人,打仗多用弓箭。有的精干能开一百斤的强弓。也不知那教头是怎么想的,光练走队列,那究竟有什么用?”
“是啊,向左转向右转,前后对齐有啥用?到了战场上真打起来还不是一团浆糊!”
“就是,我们村里人械斗,从没听说过要排什么阵型的,跟着上差不多就行了。哪儿有功夫左顾右盼。。。”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少数几个人议论纷纷,然而没过多久抱怨的声音就形成了一股股熟悉的嗡嗡声。
帐外的萧轩同样为了严苛的队列训练整个白天没有吃饭和进水,此时在账外临时凑合了一些干粮和白水,暂时没有进帐维持纪律。
实际上此时的萧轩也多少有些犹豫。队列训练早几年的架空小说中曾经有过,而且在架空小说中是个大杀器。可也有很多人觉得那没有太大用处,寻常军训的套路并不能简单的把寻常人变成堪战的士兵。因此此时的萧轩也在努力的回忆和思考着自己在穿越前的一切听说和认知,努力的思索着。所幸的是,爱好历史军事小说的萧轩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专业军事书籍,但并非是完全没有积累的外行。
首先让萧轩的思路有些找到了头绪的是对世界大战历史的回忆。同中国不一样,两次世界大战的欧洲国家往往是大部分适龄兵员全面参战的战争,那些动员兵的培训周期也往往不高,但哪怕相比抗战国军同样火力的战斗效率相差数倍到十倍、相比二战日本军队同样火力战斗效率相差几十近百倍,似乎没有多少民族主义灵魂的一战意大利军队也能在战役中至少承受一成左右的伤亡?这样来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