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将方才收下去绣布拿来。”用过晚膳后,她淡声吩咐道。
“可小姐不是说那绣布沾了血,不要了吗?”如意不解。小姐怎么一会一个样啊!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要,谁说不要,那绣品好歹费了我那么多心血。”玉璇玑笑得深藏不露。
“嗯?”如意望着自家小姐笑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冷颤,小姐笑的如此毛骨悚然,想必又是算计上谁了。
思及此,如意便又重新去趟库房,将那沾了血的绣品取了出来。
夜色微凉,浓稠的瞧不见一点月光。此时已是半夜三更,为了杜绝再被那变态抽鞭子,玉璇玑一早便候在了院子里。
男子来时,只见她一袭明艳的红装坐在四角凉亭中,提壶斟酒,慵懒的品着糕点,好不肆意潇洒,这三更半夜的,见了这副光景,倒像是回到了午时的悠闲。
“你倒是会享受。”男子冷不丁的道,显然对于她的这一举动,他十分的不满。
“师傅大人来了。”她猛然扭头,见了来人,不由笑逐颜开。
今晚的她穿上了白日玉婉音送来的衣服,明艳的红装配上她本就娇媚的面容,竟是美的惊心动魄,看得出来她只在唇上点了胭脂,眉心之间一朵彼岸花红的仿佛滴血,与那红装却是相呼应,恍若夜之精灵降临。
这是他第二次看一个女子看的愣了神,而于他而言,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马上换了。”他不动声色的挪开眼眸,冷声命令道,语气皆是阴霾。
“难道师傅大人不觉得很好看吗?”她站起身来转了一圈,不甘心的问道。然而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美眸却掠过一抹莫测。
“很丑。”他面无表情的口是心非。这小狐狸莫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是吧!徒儿还打算太后寿宴这样穿呢!”玉璇玑苦恼万分的道。仿似真的相信了他说的话。
“除非你想死的很难看。”男子嗤笑了一声,凉凉的嘲讽,穿成这样必然是活的不耐烦了,太后年老,妒忌心越发的重,最见不得这样的装扮。
“师傅大人这样说是不是证明徒儿穿着很好看呢!”玉璇玑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跟一只得逞的小狐狸一般。她本就没有打算在太后的寿宴上穿,如他所言除非自己想死的很难看,至于今晚为何会穿,那是她想试一试他的反应。
不是她喜欢他,而是她想的远,若是让他喜欢上自己,她也有信心让他喜欢上自己。那么未来的路上,她是他的刀,那么他就是她的刃,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哪怕代价是搭上自己,她也在所不辞,只要能报仇雪恨。
“过来。”他突然邪肆一笑,朝她招了招手。
嗯?对于他的举动,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师傅大人。”她柔声一唤,乖巧的如同兔子一般。
岂知他的手突然环住她的纤细的腰肢,轻轻一带,她整个人就贴在了他的身上,隔着面具,他沉如深潭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惊慌失措的眸子,嘴角不由微微一勾,明明是只狡猾的狐狸,却偏偏装作乖巧的兔子。不过聪明如他,怎会看不透她的小心思。
如此贴近,她有一瞬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就压制了下去,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薄荷又像雪莲,让人很舒服。没想到如此变态的人,竟会有如此清新脱俗的香味,与他这人倒是大相庭径。
下一刻,他轻轻抬手摘下她束发的丝带,瞬间散落的青丝犹如昙花,层层逐开,美不胜收。
突然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她不由浑身一颤,他的唇很凉,就跟这夜色一般,虽凉却不可否认的美好。他想干什么?她可不相信他就那么简单的被她迷惑了。
须臾,脖颈传来一阵刺痛,扰乱了她所有思绪,他是狗吗?竟然咬她。简直变态。
“小东西,想要迷惑我,你大可洗干净躺在榻上就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厌弃的松开在她腰间的手,邪气的冷笑道,万分的嘲讽,万分的不屑。
被说中心中所想,玉璇玑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望着他舔血的模样,仿似十分的享受,不禁暗骂了一声变态后。
依是笑颜如花的道:“那师傅大人被徒儿迷惑了吗?”
“血的味道不错,你觉得呢?”他答不对题的道,话中暗藏深意。
呵呵,他这是被她猜中心思?恼羞成怒了吗?不过她自然不敢在去触他的逆鳞,省的吃力不讨好。点到即止,才是聪明人。
“师傅大人稍等,徒儿这就去换衣。”她含笑微微一福,不待他应声,她便自顾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男子望着玉璇玑的背影,却是难得的凶光显露,小东西,本尊岂会看不透你的小心思呢?想要拿捏住本尊,怕你没那个本事。思及此,他轻蔑的冷笑一声。这世上除了她,还没有那个女人能让他动心。
而后来才发现,他千算万算却算错了她对他的吸引力。
云想院。
“你是说玉璇玑绣了一副凤凰临天图?”玉婉柔若有所思的用娟帕一擦额间的细汗,身上舞衣未褪,便坐到了椅子上。
“是,奴婢也是无意听见洒扫的婢女所说,如今府中都在传三小姐那副凤凰临天图绣的栩栩如生,定能在太后哪里拔得头筹。”香儿如实的回道。
“哼,就凭她玉璇玑也配。”玉婉柔嫉恨恼怒的冷笑道,头筹只